也觉得有趣,倒不全因为两人仿佛约好了的衣装,主要是他看到了陆离那张羞愤欲死的皱巴巴的小脸。
穆清甚至觉得,他再这样多盯着陆离几秒,这孩子就要晕厥过去了。
一时也没有分别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动机,穆清忽然拟定了接下来的行动。
他礼貌而得体地向众人示意,一边向大堂里面走去。
穿过人群,穆清笔直地走到陆离这张桌子旁。
穆清坐在了陆离身边,他看着陆离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甚至能从陆离明亮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慢慢的,穆清对着少年漂亮的小脸笑了起来。
穆清带着笑意,不疾不徐地说道:“小陆,你今天这身很好看。”
几乎是立即的,陆离一张精致的小脸就像是朵胞涨的桃花似的,再也压抑不住深藏的气血上涌,层层叠叠的花瓣再也收拢不住了。倏忽之间,嫣红的色泽布满了他的整张脸,连着脖颈和耳朵都滚烫得通红。
这一瞬,就像青涩的花苞被落了仙法般,顷刻间成熟怒放,须臾间展现的是极致的艳丽。
美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大抵是挨得太近,穆清只觉少年一瞬靡红的容颜美得他心惊。
第49章 使人卑微
【陆离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陆离认为自己现在的状态,用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来形容,实在是都太谦虚内敛了。
哪怕只是如坐针毡,这毡上少说扎了十万根针;就算只是如芒在背,背上也至少插满了十万根小刺。
如果这只是来自身体外部的折磨,那么在灵魂深处,陆离还认为自己中了某种神奇而可怕的魔法——不死。
也就是说,他怎样都死不了。
陆离在以堪堪一分米的距离和穆清打过照面之后,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那是自己原地爆炸的声音。
按理说,陆离现在应该是碎片状,或者粉末状。
那么问题就来了。
明明他陆离已经原地爆炸了,怎么一眨眼,竟然还安安生生地坐在座位上,还继续和可恶的穆清看个对眼呢?
而且陆离觉得自己已经原地爆炸无数回了,耳鼓处“轰轰轰轰”的声音就没停过,自己在以机关枪扫射的频次不停地爆炸,备受折磨的灵魂都够投胎转世几十回了,可是自己怎么还坐在这啊?
啊,为什么他还坐在这啊!?
上帝佛祖安拉,就没有哪一位神灵把他从苦难的人世间收走吗?
——陆离等了足足半小时,发现自己还真没有被收走。
他作为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少年,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天王,就这样被神灵们抛弃了……
这半小时期间,他已经听了不下20句对他和穆清衣着的调侃,每一个人都会问,他和穆清是不是约好了要这么穿。
靠,他宁愿他是和穆清约好了好吗!
不然现在算什么啊,是心有灵犀吗?是无独有偶吗?是心心相印吗?
陆离简直没法多想,随便一想他都要崩溃了……
等饭局进行到后面,大家的注意力终于不在他身上了,陆离终于有机会逃了出来,到室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夜晚的城市靡丽又迷离,十万灯火如梦寐,提挈着一日华丽的谢幕。
脱离了充斥着酒菜气味、缭绕着浑浊烟雾的室内,深吸一口更深露重的凉气,陆离从混混沌沌中慢慢清醒了过来。
原本一股脑冲上了头顶还居高不下的热血,也退离冷却了。
就像退了潮的沙滩,没有了澎湃海水的遮盖,终于暴露出了些许真相。
“真相”这两个字,往往与“不敢置信”或“难以接受”这样令人些许难堪的词汇连接在一起,这样难堪的感受,在陆离这里也不例外。
要说之前是大脑供血过足,此刻盛极而衰,供氧不足的疲惫感牢牢笼罩住了陆离,他有些颓唐地坐在了台阶上。
然而疲惫的身体里,他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
完整的回忆和零碎的过往思绪在脑海里渐次浮现,那么的清晰,那么简单地就能拼凑出一个答案,然而可笑的是,今时今日,他陆离才能跳出假象,去客观地看待自己对穆清的情感。
这么多年啊,他哪里只是单纯把穆清当做宿敌在看待啊。
陆离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陆离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没有想清楚。他拿着穆清当了20多年的箭靶,打从懂事起,“穆清”这两个字就已经深深镌刻在了他的人生里,他理智上是放弃了继续把穆清当做敌人,然而人又不是机器,大脑下了指令,身体就能立刻令行禁止。
他只是,他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把穆清从自己的意识里抽离出去罢了。
这些想法,陆离已经无数次告诉过自己了。
可越是这样近乎洗脑般的执着和蛮横,就越是证明这并非他的真实心理。如果发自内心,又哪里需要他一次一次来重申答案呢?
或许真相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将穆清抽离出自己的心魂了,在不知不觉间,穆清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磨灭也不可触碰的存在,只是在“宿敌说”的障眼法下,他从未看清这些。
当他撤离了障眼法,同时也是扯去了遮羞布。
如果在他心里,穆清早已不只是他的敌人,还是他欣赏、敬佩、好奇甚至怀抱某些更深厚更羞耻感情的人,他该怎么办?
对自己的宿敌心怀异想,这难道不可笑吗?
跨越了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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