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沉默片刻,如实道:「我被人找了点麻烦。」
两个男人脸色剎变,高秀明严肃得质问:「被谁?什幺麻烦?」
「没有发生什幺事,是……我猜是楼青云。」
「楼青云,不就是海城的市长吗?」万成道:「他为什幺又来找你?找你麻烦是什幺意思?」
「不知道。」
「他知道你在北都了?」高秀明虽然脸色凝重,但显然不是太担心:「这里不是海城,他没有这幺能耐。」
「他……」余时中闪烁着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查出了我在哪里,应该是他找了人要带我回去,我没有答应。」
「五年过去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却在这个时候才想来找你?找你回去做什幺?这没道理,再说,他怎幺会突然耳闻你在这里,你有做了什幺事让他现了?你回海城了吗?」
「没有!我完全没有离开这里!」余时中斩钉截铁。
「或是你有留下什幺痕迹吗,通信?你有尝试联繫家人吗?」万城挑眉。
余时中却突然沉默了。
高秀明忍不住念了一句:「clok!」
余时中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沮丧得垮下肩膀:「我前几週在国大医院遇到一个以前认识的人,他也认出了我,我不知道这有没有关联。」
虽然余时中觉得关连不大,但楼青云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他还活着,并且生活在北都,而这也意味着,他母亲可能也会知道他还活着。
他母亲要是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会奋不顾身找他,而楼青云绝对会抓狂,他最恨的人就是让母亲缱绻爱恋的父亲,恨到不惜搞垮他们全家,害死他的父亲,甚至连容貌肖父的他也不肯放过。
肩膀突然被温热的掌心覆盖,厚实的触感散发清冽的松子香,余时中才发现高秀明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用最简单的方式安抚他的徬徨,就像以前一样。
「你没受伤吧?」
余时中摇摇头。
「那就好,我不怪你,下次要小心一点,别跟陌生人随便接触。」
高秀明还想摸摸青年的头髮,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不一会餐厅经理就慌张得跑过来:「高先生,丁少和人起冲突了。」
经理才说到丁这个字,高秀明就甩下余时中往外冲了出去。
肩膀上比梦境还轻浅的余温,比泡沫般的碎片还不真实,余时中把手交叠在前一秒高秀明搭上的位置,好像他们的手有触碰到。
万成慢悠悠得摸了摸时中的头,笑问:「要跟过去看看吗?」
同一家高级酒楼,法国餐厅邻近着一家日式怀石屋。
杜孝之才刚踏进奢靡华丽的绣绘长廊,早已站在大厅等候多时的长者立刻趋步上前,他的髮鬓早已染白,却仍旧以迎接家主的姿态恭迎杜孝之。
「七爷,三小姐已经等候多时,正在椿厢恭候您的到来。」
「怎幺是你?」男人低沉道:「我记得她不是才从英国回来,还没回过老宅吧。」
老人家恭敬道:「三小姐云英未嫁,长期旅居国外,在国内一时之间找不到像样的住处,他一个姑娘家,还是回老家落脚比较妥当。」
「那里能住人?」
「七爷您放心,老宅闲置的日子,老叟绝对没有辜负老爷子的嘱咐,每天都把房子整理的跟原本的样子一模一样,随时欢迎主人们回来。」
杜孝之没再多说什幺,转身就往里间走,只有老管家知道,他那双长腿迈出的步伐看似不近人情,但其实都有调整过速度,让他老人家疾步却又不至于喘。
「三小姐打算定居国内一阵子,如今七爷的基业已经步上轨道,欢迎您随时回来老宅住个几天。」
杜孝之不知可否,淡淡吩咐:「她难得回国,麻烦你照顾点。」
「那我先告退了。」老管家在竹製的包厢门外又朝男人深深一鞠躬,才缓步离开。
杜孝之转了转左腕上的手錶,身旁的随扈立刻恭敬得为他打开门。
日式榻榻米包厢内,帘影婆娑,布置的主人很有情调,用烛光取代了所有的照明,暧暧编织出一幅远离尘嚣的景致,木製的装潢又暖又风雅,昏昧的採光製造出慵懒微醺的基调,然而所有的餐具,桌巾,软席,布景全部都漆上了一系列铜金色的光彩,包括包厢里一位身穿金色鱼尾洋装,r金色细根鱼口鞋的东方美人。
「喜欢你看到的吗?」五官明豔的女人像是守候了许久,一看到杜孝之的身影,便眨着浓丽的金色眼影,用食指无限魅惑朝他点了一个飞吻。
「这次换了金色?」面对眼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杜孝之从头到尾只用余光瞄了一眼,便从容得坐上主位,身穿和服的女侍轻柔得为他递上温毛巾,又跪在地板上递出了菜单,杜孝之随手接了过来。
美女果不其然幽怨了,双手插在腰上,佯怒嗔道:「喂,一来就看菜单,你是多久没吃饱了吗?」
杜三小姐自然熟知道自家七爷的死性,一张俏脸气嘟嘟得往男人的方向走,劈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菜单,又看到女侍跪在一旁似乎不想离开,想来是看某人看呆了,又气呼呼得把她赶了出去。
杜孝之却突然站了起来,轻轻鬆鬆就把菜单举到女人垫脚也搆不到的位置,趁着她扑过来的空隙,杜孝之大手一握,握满她的纤腰,稍稍使力,就让三小姐动弹不得,大气不敢一喘得贴在他的胸前。
杜孝之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说对了,我出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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