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的东西!”老道见状却是不高兴了。
“师傅,差不多得了。”小道童在后边儿提醒道。
“什么差不多,什么差不多,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呢!臭小子!”
老道士撇了撇嘴,一转头,却见君无衣正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瞧的那老道浑身一抖,拔腿溜开了去。
晚间,山风清徐,月明如镜。
屋里的君无衣抬头算了算时辰,想着此下李陵信差不多也已斋戒沐浴完毕,便寻了身干净衣服,偷偷地溜入了太平观后的蟠龙池中。
所谓蟠龙池,不过是自山泉引下的一道瀑布,幽潭几许,各自为池。因皇帝出游多有女眷相随,道士们便单独辟出了一个院子,专供女眷洗漱之用。其余的,除了他们自己洗澡的地方,还按照官阶,地位,身份分成了众多大小的澡池,而最上层临近瀑布底下的头一个,自然是留给天家所享的。
君无衣顺着水潭轻巧地一提气,便瞬间上到了最上面的那一层。
伸手拨了拨池水,温热甘清,水汽氤氲,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当真是天赐之宝。
三两下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坐入了这泉水之中,只觉得浑身舒畅,疲惫尽除,连带着多日来的担忧与焦虑也一同暂时烟消云散了去。
闭着眼刚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却听见身后一丝微响,紧接着便是有人入水的声音。
君无衣猛地睁开眼来,只见李陵信身披一方丝袍,蹚着池水朝他缓缓走来。而本该守在四处的森严之卫,却是一个也未瞧见。
“殿下?”君无衣眯起一双眼,伸手去勾岸上的衣袍,却不料对方似是有备而来,一把捏住了他的腕子,继而顺着光洁的臂膀一路抚上了他的肩。
面前的男人越贴越近,以至于君无衣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只见他掌心抵住对方的胸膛,微微一偏头,轻巧地躲开了男人近在咫尺的气息。
“真是漂亮的不像话……只因一瞥惊鸿处,玉兰金粉懒相顾,宫里那些女人同你相比,简直索然无味。”李陵信伸手拨了拨他耳间的蝴蝶坠子,目光露骨的逡巡在他周身。
“殿下应该知晓,君某平生最不喜欢被人当做玩物。”君无衣的声音此刻已然冷下了两分,掌心中的内力只要轻轻一吐,便能轻易要了对方的性命。
“是吗?只是,非单司渺不可?”李陵信陡然撤开了身子,缓缓问道。
“……”
“我本以为,你不过是与他逢场作戏罢了。君公子这样的人,怎么看来也不像是会轻易交付真心之人。”李陵信见他不语,兀自走出了池潭,“只是不知,会不会真心错付了去?”
“殿下心怀的该是整个天下,君某这般小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君无衣说着哗啦一声自水中站起,优雅地披上了衣袍。
“难道君公子不也是这天下中的人?”李陵信反问一句,使得君无衣手中动作一僵。
“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可这天下,毕竟还是朝廷的天下,君公子切莫忘了这一点。”李陵信的话音很快便消散在瀑布的流水声中,可尚在君无衣心中留下了不小的涟漪。
看来,他似乎给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什么?!你要让我们从这里上去?!”杨映松自面前笔直的峭壁间,抬头瞧了瞧那高不见顶的玉柱峰,觉得单司渺这个提议简直荒唐无比。
“出发前,我仔细研究过泰山的地形,眼下朝廷的军马和缚焰盟的人必定将山上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
“这也叫路?别说我一个残废,你问问他们,有谁能有信心上的去这山崖?这可是天下之首的岱岳,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去的野山偏崖。”杨映松开口讥讽道。
“用一般的方式自是很难上去,所以,我临行前特别请司空前辈为我制了些东西。”单司渺一招手,便有人提了十几个铁箱上前,打开一瞧,箱子里满当当装的尽是些奇怪的铁鞋,每一双底下都布满了尖锐的铁钉。
“这是什么?”
“爬上去用的。”单司渺指了指头顶上的峭壁,随手取来一双让人穿上。
只见那人穿着铁鞋,三两步便攀上了悬崖。鞋钉制作精巧,通身轻薄,只前头尖端锋锐无比,轻轻一踩便能整根没入崖壁,最适合攀爬不过。
“上面通往何方尚且不知,你有什么把握我们自此能顺利抵达玉皇顶?”杨映松问。
“我问过当地的山民,此崖上边儿便是太平观,只要我们能顺利上去,就能避开山间重重守卫,一举拿下李陵信。”
“山民?若是消息有误呢?你岂不是让我等去送死?”
“这里的山民世世代代居住于此,人家闭着眼睛也比你熟悉这里的地形。”单司渺见他喋喋不休,也懒得再与他多说,兀自将铁鞋分给了众人,再将众人分成三人一组,互相携系绳索,以防万一。
杨映松从来都不信单司渺会甘愿加入无相宫,此次主动请缨跟来,也只是受命监视他,寻机会揭露他的虚意投诚。可如今这峭壁就在眼前,对方势在必行,跟,便是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他,不跟,那就失去了揭发他的机会。
杨映松思来想去,一咬牙,终是招呼了身边的傀儡,替自己换上了那铁鞋。
“你穿来做什么,我背你上去就是。”单司渺瞥了他一眼,提议道。
“你?”杨映松半信半疑地瞧向他。
“若你不信我,自也可让旁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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