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分。凤凰受世人爱戴,连同他的孩子一起。
每当业律受人朝拜时,都会感到难堪,甚至涌上了嫌恶的恨意。
数万年前的神魔大战?
笑话。
胜者为神,败者为魔。“神魔神魔”,无处不显示着胜利者的傲慢。
那是权力通天的傲慢,属于天界的傲慢。
天界说有佛,那么这个世界上便有佛。
所有的子民都要遵循佛法,最虔诚的信徒会得到佛祖最慈悲的怜爱。
最后,他与父亲决裂了。
“你去过草丛的那一边吗?”
“没人去过。”
“为什么不去?”
“这样做有违天道。”
“什么是天道?”
“……”
“佛祖可曾知晓?”
“佛祖当然知晓。”
可是,作为凤凰之子业律,他比谁都更加清楚天界的虚伪。
——佛祖是天界的幌子。
天帝畏惧新生世界的力量,畏惧麾下的子民到了新生世界后乐不思蜀。
所以,他们把他们所畏惧的,都变成了“有违天道”。
而佛祖箴言,人们不容置喙。
夕阳下,业律抱着布何图的真身,将它带回了二人居住的“伽公山”上。
“阿图,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狐狸扬起了一只耳朵,以表态度。
业律笑了笑,抱紧了这只毛茸茸圆滚滚的狐狸。
他说:“我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解释标题。
☆、终·穿越者
“阿图,我准备搬家。”
“等过几日,寻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伽公山搬到异世界去,你和我一起去吧。”
“只是——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回来,必须永远地留在那里……”
那一年,底唛沙佛陀受战神凤凰所邀,前来为天界众仙阐释佛法。
讲经会结束后,少年业律跪在底唛沙佛陀前,虔诚地磕了三头。
底唛沙佛陀半垂下头俯视他,喉中发出一道浑厚的声音:“请起,不知神子有何请教。”
业律哑着嗓子:“佛祖一向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有悲悯慈善之心,定不愿看见天下百姓流离失所、亲亡友故,请佛祖救救那日在伽公山死去的人们……”
佛陀身后的凤凰听后当即打断道:“阿律,快回去,卑微蝼蚁之事,如何能够劳烦佛陀挂念?”
业律没有听从凤凰的教训,他依然跪在地上,“咚咚咚”又磕下三个响头,再起来时额间已经血红一片。
“请佛陀救救那日在伽公山无辜死去的人们,他们从未犯下滔天大错,且是佛祖最虔诚的信徒,为何反而受此大难,业律不解,请佛祖向天帝求情,请天帝旨外开恩!”
佛陀低声道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便沉默了。
业律跪在那里并未起身。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底唛沙佛陀才复又开口。声音一如方才那般雄浑有力,就像是佛寺里最古老沉重的钟声。
“此为因果,吾本无能为力。可是……若神子能将尔真身上孔雀尾羽悉数交与吾,吾可让尔救下一人。此人,神子可自行选择。”
业律立刻道:“可是!那日在伽公山四周共有四百八十六人无辜惨死,若是只救一人——”
“阿弥陀佛。”底唛沙佛陀闭上眼道,“此为逆天之法,能救得一人已是侥幸,救或不救,全在神子一念之间。”
业律独自一人跪在地上,额上的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凤凰与佛陀已然走远了。
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伽公山中,业律在布家三儿女的墓碑前坐下。
将布家三儿女下葬后,业律曾去寻找过布家的的狐狸父母。他们再也没回来过,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论如何也寻不见踪迹。
后来,有人说,布家的父亲被雷电劈死了,看到他被人抛尸在天界浑浊的河道里,肉身腐烂成了白骨。
业律在布何图之墓前现了真身,那片繁茂浓密的树丛中便忽地迸射出数道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一只铺满金色翎羽的孔雀出现在树荫下。他用爪尖点了点地,用法术拔出了自己的第一根尾羽。
那尾羽上有一片玄黄的钱纹,犹如一只张开的金色眼睛。
血溅到了布何图墓前的那只石榴上,让原本就已经熟得通红的果子,看起来更加可口诱人了。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十根。
——一直拔完了七七四十九根。
此时布何图的墓碑上,鲜血汩汩地流了一地,石榴……怕是也不能吃了。
业律变回人身后,收起了自己的四十九片尾羽,它们在日光泛着耀眼的金色光泽。
他是世上最后一位神子,他的尾羽,比天界所有的黄金还要珍贵稀有。
可是,孔雀拔羽之痛堪比断指,他早已疼白了脸。此举使他元气大伤,业律直接在布何图墓前昏睡了过去。
“姐姐!姐姐!”布何图用一尺红绫蒙上了眼睛,他对着外面的山野大声一喊,幽幽山谷周围便飘满了雀跃不已的回音,“大姐二姐,你们藏好了吗?我要开始抓人啦!”
“藏好了,快开始吧。”不远处的的草丛里传来布焉知和布为渊娇滴滴的叫声,“可不许偷看!”
布何图慢慢向前摸着行走,顺着之前姐姐们发出声音的方向寻找,他一步一步踩在草丛上,先是摸到了一棵大树,然后又摸到了几片树叶和花瓣,最后又摸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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