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啊。左问觉得心里有点暖,却又突然想起易之航晕倒之前的戒备眼神。
要是易之航不再迁就他了呢?甚至不认识他了,再也不见他了呢?
真他.妈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左问有些愤懑地想。
他怎么能忘了我?他怎么敢忘了我!是谁给他付的大笔医药费,是谁收留了他供他吃供他穿还变着法儿地宠他爱他!易之航,你要是敢忘了我,你要是敢忘了我……
“呵。”左问一声轻哼,觉得自己魔怔了。这他妈又不是在写玛丽苏,易之航把他忘了又怎么样,他还能把易之航囚禁起来天天虐待他吗?算了,忘了就忘了吧,他现在只要易之航能醒过来,其它的,不重要。
易之航在问出那句你是谁之后剑拔弩张了一会儿突然昏厥,左问震惊到一半还得收起情绪拖他进医院,一路闯红灯估计本儿上的分都给扣光了。急诊室的老马说这孩子是给烧晕了,一通折腾下来,左问真的累死了,眼睛又干又涩疼得要命,脑子却清醒得很。
“操!”左问胡乱蹬了蹬腿。
六点钟开始医院里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他们看到坐在椅子上左问,猜这个人是不是丧偶了,不然怎么看起来这么丧呢。
往来路过的同事也都好奇左医生这是怎么了,他什么人快不行了吗,这么丧,同情。
左问一夜没合眼,也没进易之航病房。他现在不想看见易之航,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只让他觉得喘不过气。
“左医生,孩子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醒呢,你在这儿守一夜也不进去,不如回家洗洗再来,吃个早饭,看你憔悴的。”准备下班的护士小陈好心提醒左问。昨儿夜里她值班,亲眼看着左医生一脸焦急忙慌的样子抱着个孩子冲了进来,她其实挺好奇那孩子是左问什么人,怎么就能让从来温文尔雅的左医生失态成这样。
“哦,嗯,小陈,谢谢你。”左问声音有些低哑,说完也没动。
“谢什么谢,我又没做什么。愣着干什么,赶紧起来回家去呀。”小陈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哦,好的。”左问说着就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回去,但是他稳住了,他不能在小陈面前失了仪态。“呵,坐太久,四肢都僵了。”
“左医生你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小陈突然觉得左医生挺可怜的。
“呵……”意识到自己又强笑了,左问赶紧住了嘴,“那什么,我去交代老马一声,这就回了,你也回吧。”
“马医生也要下班了,你去找张主任,估计正交接呢。”
“哦,那我去找她,走了,拜拜。”
小陈看着左医生远去的背影,同情的同时,好奇心更盛。
“哦,你回去吧,孩子我给你看着,他烧退了,没醒是因为太虚了,没事。”张主任觉得有些好笑,老马都跟她说了,夜里把孩子抱进来的时候,左医生那叫一个心急如焚,还一个劲地跟老马强调这孩子不仅仅是发烧,孩子智力受损,可能是想起什么来了,也有可能选择性失忆了,不认他。聒噪得老马直训:“你是内科医生我是内科医生?”孩子发个烧把左医生紧张成这样,张主任很好奇,这孩子是他什么人?
“嗯,谢谢你,张主任。”
“客气什么,回吧。”
左问打车到家洗了个澡,他这精神状态再开车,他怕把人给撞死。
吹干头发,有点饿,左问给自己做了个鸡蛋火腿三明治。第一个鸡蛋煎糊了,倒进垃圾桶,刷锅,煎第二个。又糊了,倒进垃圾桶,刷锅,煎第三个。还是糊了……五个鸡蛋,全糊,所以没了鸡蛋的鸡蛋火腿三明治成了火腿三明治。
吃完三明治,左问又洗了个澡,洗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洗过了,反正都湿了,再洗一遍吧……
再次吹干头发,左问随便往床上一扑,被子上还残留着易之航的气息,左问鼻子一酸,觉得甚是操.蛋。
操!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趴了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钟共。
“喂…什么事说,别跟我扯.犊子。”左问翻了个身,正面仰躺着。
“嘿哟哥们儿大清早火气这么大呢,”钟共嬉笑着,“我带我老婆去你们医院检查身体呢,怎么着,中午一起吃饭?”
“我……”左问想说他请假了,这才想起来他假还没请呢。“我请假了。”还是这么说了。
“你请假?”钟共有些难以置信,你小子恨不得住你们院里,请什么假?”
是吗?他工作这么认真呢?其实他还觉得挺累的,天天就想休息。
休息干嘛?陪易之航?
易!之!航!又是易之航!
“喂?你小子在听吗?快说啊你请什么假。”钟共奇怪道。
“钟共,我觉得我栽了。”左问绝望地说。
“什么栽了?”钟共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栽易之航手里了。”
钟共瞬间懂了,说:“我.操.你小子……什么情况?你才认识他几天?你不说他就是个孩子吗?”
“四个月零……不知道多少天。我他.妈怎么知道认识他几天!”左问低吼。
“左儿,你这不对啊,”钟共敏感地捕捉到了左问的异常,“你哭啦?”
“我他.妈没哭!”左问有点恼火,下意识摸了摸眼角,操,居然还真有眼泪,什么时候流出来的自己都不知道……“钟共,你说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喜欢就上啊,管他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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