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林勺可是一无所知。上天作证,林勺这几天也不是闲着没事**的,只不过他一直在帮倒忙罢了。别人当皇帝处理政事都是拣紧急重要的事先解决,好叻,他不是。紧急重要的事全被他挑了出来压在了一边,大有让它们永远蒙尘的念头。做完了这些,有闲空再凭心情处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看着任务的进度条一点点往上叠加,林勺谈不上多有成就感,但上次差一点就成功的经历让他心里留下一点小小的疙瘩,他还是颇感愉悦地笑了笑。
瞧,不过只剩9他就成功了。林勺摸了摸眼尾,心中想道:不过,9看着少,越到后面却也越难前进,除非有什么大的突破。这样的突破该是什么呢?
林勺摩挲着手中的奏折,忽而掀了掀睫毛,将奏折往远处扔了扔,站起身拍拍衣角准备撂担子出去逛逛。
皇宫虽大,被林勺这么些天逛下来也没那么新鲜了。林勺脚步顿了顿,自然而然地拐进了安置郭嘉的宫殿。
熟悉的墙头上,一如既往地趴着正偷窥着的白虎崽子,与以往不同,它今天情绪有些不对劲儿。林勺停下步子,若有所思地瞧了半天,正思考着那小道士今儿是怎么了,那边白虎崽子终于注意到了林勺的目光。它腰背猛地弓起来,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闪电似的向林勺这边看过来。
许是没料到看他的人是林勺,白虎崽子双目一瞪,圆溜溜的双眼盯着林勺也不知道有个反应。不知过了许久,白虎崽子猛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颤,心虚似的往林勺身后瞧了一眼,随后双爪一缩,“呜呜”一声撒丫子跑了。
“真没用。”林勺笑着摇了摇头,调笑着喃了一声。
“呵。”似是为了讽刺林勺的话,背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之后声源处的空气一动,身着白衣的秀丽身影显现出来。与之一同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还有一把素净雅致的油纸伞,不用想,这把伞自然是那天林勺在街上买的那把。
说实在的,大晴天一个男人撑着一把伞难免显得弱气了些,但这弱气中又充斥着血性和威严。明明不相融的气质,但这一切放在慕容冲身上又是那么和谐,好似一杯醇香的酒,每一口都能品出不同层次的美。
“我难道说错了?”林勺不觉意外,偏过头对着慕容冲挑挑眉,问。
慕容冲没有回答林勺的问题,只是瞥了林勺一眼。这一眼淡漠中带了点魅惑,那点魅惑虽少,却勾的人难以把持。这与慕容冲以往装出来的媚意差别可大了,林勺搓着下巴,有些粗俗地想:难道被草多了?
就像爱狠了,不论多了禁欲的人都难掩眼中的柔情一样。长久处于下位,不间断被人滋润着,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改变?
这样想着,林勺的笑意越加深意了。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种下的种子终于开花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勺这个比方虽然抽象了些,却一点错都没有。
慕容冲似是看透了林勺的心思,眼神冷了冷,抬步与林勺擦肩而过,往院子深处走去。
林勺抚了抚眼尾,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边走边悠悠道:“哎,小凤皇啊,跑什么呀,你怎么都不理我呢?”
慕容冲自然不会傻傻地停下来,跟没有回应林勺的打算。林勺耸耸肩,快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慕容冲劲瘦的腰肢,自觉转移话题,“小凤皇,那只小虎崽子今天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啊,你说是不是奉孝一个人偷偷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慕容冲看着不远处凉亭中隐隐可见的人影,停了下来,唇角含笑地问:“这不是要去找他吗?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为什么不飞奔而去呢?”
林勺眨了眨眼,埋首在慕容冲脖子间深吸了一口气,调侃道:“哎哟,小凤皇现在是越来越爱吃酸的了,难道是想为我生个大胖儿子?”
慕容冲起先脸色一黑,冷笑一声,瞪了林勺一眼,然后不知道看着林勺想起了什么,脸色还是一样的黑,冷笑却变成了讽笑,还沾着点难以察觉的担忧。他抿了抿唇,推开了林勺的脑袋,学着林勺以前的动作,扣着林勺的下巴,双目逼近林勺的面庞,不容林勺躲避分毫。
“你有这个命让我给你生孩子吗?”
林勺一怔,仔细琢磨着慕容冲话里的意思,迟疑地问:“你这是担心我被吸光精气吗?”
不论慕容冲这个鬼多么特别,毕竟他还是鬼。没有特殊情况,鬼和人长期交合根本不会有个什么好结果。
林勺和慕容冲之前就不知道吗?不,他们或许不那么确信,但他们都有想到过。只是对慕容冲而言,不论什么都压不过他要牢牢纠缠林勺的执念,哪怕林勺是会被他害死的,他也得让他“锁”在自己身边。而林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就不见慕容冲搭话,林勺觉得自己猜对了,弯着眉眼笑了笑,说不清是本身洒脱,还是为了甜言蜜语,“当然,小凤皇可不像一朵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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