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距离近在咫尺,武道的呼吸就落在他耳后,那种似是而非的贴近,每一下,都让他紧张到颤抖。
常跃重重地咳了一声,强迫自己转开身,重新点了根烟:“拉倒吧你。”
武道不由得皱起眉:“你遇到什么事了?”
常跃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差劲,只能缓和了语气:“没有。你最近在忙什么?”
武道正在和丰镇市本地一个房地产公司联系,想要合作在丰镇开发房地产。
这是他事业上的第一步,但是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以常跃的眼光来看,这时候最好的机会还在北上广。尤其武道背靠武家的深厚背景,又有财力支持,要在北上广掘金简直一掘一个准,在丰镇市发展无疑是大材小用。
常跃:“等过一段时间,我要带荣凡去北京看他爸妈,你顺带一起去看看有没什么好机会。”
武道:“可以,不过我明天有事要去一趟南方。”
常跃:“哦。”
武道硬将他的身体扳正,两人面对面,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一说话就仿佛要吻在一起。但实际上,也只是说话而已。
武道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很认真:“我有一个战友生病了,行动不方便,我去帮忙接他过来看病。”
常跃:“哦。”
武道:“我很快就回来,你这几天不要去找应胜江。”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这句话,常跃的心突然一沉,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又被他压下去。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开始像个女人了。
武道低头,两人的唇一触即分,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等我回来……”
咚咚咚,虚掩的门被推开,外面露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脸:“这儿是在招操盘手吗?”
☆、第二十五章
看见房间里的场面,男人愣了一下,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将表情收敛好:“我想试试。”
是个反应很快的人。
常跃推开武道,将那人从头到脚看了一眼,那人拎着一个大箱子,风尘仆仆的模样,但是衣着整洁干净,看上去还算靠谱。
常跃:“叫什么名字?”
“简良东。”
常跃:“以前干过吗?”
简良东发现自己未来的老板,虽然看上去刚刚正和自己的爱人卿卿我我,但实际上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于是他回答得很干脆:“做过两年,收益太少,被炒了。”
常跃:“这儿不用做别的,只需要听我的,安心做交易就行了,能行吗?”
简良东:“能行。”
因为在丰镇没有住的地方,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常跃让他住到了这套房子的卧室里,准备考察他几天。
武道就是在简良东来的第二天走的,那天清晨,常跃在睡梦中被弄醒,他看见武道站在自己床头,已经穿戴整齐。
他打着哈欠坐起身:“几点的火车?”
“五点五十。”
“去哪儿?”
武道背着大包,身上是一身没有任何标志的普通迷彩,站在床头笑看他:“益明县。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
他平时不怎么笑,虽然那样也很好看,有一种慑人的男性气质。但是他这么一笑,黑色的眼睛望向常跃,温柔地几乎能把人吸进去。
常跃本来打算疏远他,但这一笑又心软了,心里难过得不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穿迷彩的男人俯下身,本来是要索吻的意思,但是常跃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我没刷牙。”
就这样,告别的吻顺势转成了一个拥抱,那拥抱紧而有力,带着熟悉却陌生的气息席卷而来,仿佛非要把人包裹地密不透风才罢休。
“等我回来。”武道对他说话的语气里,难得的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
常跃点点头,注视着他转身离去。
门被带上,他靠在床头,过了半响才苦笑了一下,忍不住又去伸手点烟。
自己这辈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作多情又优柔寡断,随便一下就能心跳成这样,简直不太像自己。
简良东很稳。
这是常跃观察了两天得到的结论。
这样很好,“稳”在这个市场是出不了头的,但是却能活得长长久久,笑到最后。
常跃决定让他进行一些基本的操盘交易,顺便教一教荣凡。
这天中午,荣凡翻了翻今天的报纸:“没什么新消息,股票有的还在跌,我们什么时候买?”
为了提醒风险,1998年4月,沪深交易所决定对连续两年亏损或净资产低于面值的上市公司实施“特别处理”政策,也就是在股票名称前面加“”,意为向投资者示警。
这项政策本身没什么倾向,但是因为这时的投资者解读错误,大多数股民在看到自己持有的股票被股大跌。
然而这一跌,跌出的却是机会。
就在随后的一两年,股因遭遇特别处理,反而受到地方政府政策扶持,普遍大涨,远远跑赢大盘,有些甚至达到了三倍涨幅,利润丰厚。
常跃看上了北京的一支股票,打算之后去实地考察,如果合适,计划大量买进。
“不着急,等看看再说。”
简良东之前没听常跃讲过这些,但是因为常跃看上去兴致不高,因而也没有多嘴问。
他打开网页,用慢的要死的拨号上网,打算浏览一下这几天的社会新闻,看有没有什么突发*件值得关注。
这是他在之前公司的老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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