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他们疑惑起来,好几个已经秃顶的脑袋聚到一起,过了好久才分开,对常跃说:“我们什么时候签认购合同?”
私募行业这时候尚且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体系不成熟,但他们打听过收益率。年化收益能达到百分之三四十就算不错了,百分之五百?
就算是他们再见识过常跃的本事,也绝不相信他能把股票做到这种地步,随便和他签个合同又怎么样?
一群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乱响,都觉得自己绝不可能给常跃掏百分之四十的管理费,因此爽快地和他约下了签合同的时间,在饭店门口告别。
按照大户室的惯例,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去“乐一乐”,吃喝嫖赌,这群人一样都不落下风。
要在以前,大家一定会热情地邀请常跃,但这个时候就不一样了……好几个人都面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样向常跃说,是邀请他呢?还是不邀请?
难不成还真在夜总会给他找个男人?想想那场面,众人都是一哆嗦。
就这样,夏季炎热的晚上,众人站在饭店门口话别却迟迟不愿分手,人人都在等别人开口决定。
最后解决这件事的还是荣凡。
常跃刚新叼上一根烟,歪着脖子正要点,摆了一副难以言表的二流子样,打火机刚点着,身后有人叫他,语气难以置信:“哥?!”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
一时之间,大家的表情都很精彩。
胖哥过去是大户室交游广泛的红人,和一大堆人称兄道弟,关系密切。
但是自打他踏足期货,又赔了个精光之后,众人都默认他已经退出,即使听说他家庭遇到困难,也没人问过,探望过。现在他们正在一起吃喝,陡然遇到胖哥的儿子,大家都有点尴尬。
常跃这人也是,自己都那样了,还帮别人带儿子?
荣凡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们一眼,上前一把抓住常跃,二话不说就拉他走。
常跃只能背过身朝后面摆了摆手:“记得来公司签合同哦!”
众人应声。
荣凡显然是气得不行,拉着常跃一口气走了很久,之后在一家超市门口刹车,硬邦邦地说:“我要进去买东西。”
常跃知道自己理亏,只能赔笑脸:“那我和你一起。”
因为过一段时间要去北京,荣凡出门是来采购东西的,大约就是些旅行用品。
他一路挑,常跃一路跟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荣凡蹲在地上挑电蚊香,常跃在旁边看,过了一会儿,发现他一直蹲着不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常跃反应了半天,才发现他是哭了。
荣凡性格内向,刚和他认识的时候,连话都不太敢说,只是后来被常跃的性格影响,两个人又在一起久了,才变得愿意敞开心扉,两人开开玩笑。
虽然常跃一直不愿意将他当小孩儿看,事事都避开他,但是他知道荣凡有自己独立的价值观,所以也没有事事提点。
况且,他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又有什么资格教育别人?
常跃尴尬地站了半响,心中百感交集,让他当老师教炒股可以,但是让他当长辈引导人生,那可真是赶鸭子上架了。
“怎么了?跟哥说说?”常跃俯下身,摸了摸荣凡的头。
荣凡抽抽噎噎地半天才止住哭,瘦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看上去真的是可怜巴巴的,他哽咽了半响,冒出一句话来:“你、你,为什么那么做?”
常跃:“做什么?”
荣凡忍不住抬头,露出红红的眼睛:“那些人不好!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赚钱?!”
常跃一怔,这事他还真没考虑过,事实上,给孔伟打电话的时候,他是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上辈子,他行事乖张,操作手段野蛮,从股市一路杀到期货,几乎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完全不遵守游戏规则,到碰壁之后才略有好转。
当时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和他敌对的人也很多。
今天我们在橡胶市场上相遇,你做多我做空,杀了个天昏地暗;明天我们在红小豆上遇见,一起做多逼死空头,赚钱之后掉头离开,没有半点儿情谊。
这有什么不对?
人生在世,遇见的人多了,但钱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谁会因为过去的事情放弃赚钱的机会,傻啊?
他帮大户室的那帮人赚钱,可是他收的管理费也很多啊,只要操作顺利,他明年这个时候就有千万以上了!哪还能因为当时的纠葛,放弃这么多钱?
荣凡的看法让他始料未及,常跃咂摸了半响,终于品出些味儿来。
都说年轻好,不知柴米贵,而且还可以意气用事,拼着年轻到处闯。他也想这么做,哪怕碰个头破血流?
可他已经不年轻了。
常跃耐心地等荣凡哭完,将他拉起来,边走边说:“你觉得他们不好,其实我也觉得他们不好。”
荣凡:“那你还给他们赚钱。”
常跃:“可是这不单是我给他们赚,也是他们给我赚。如果仅仅因为之前的事情,就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那才是蠢货。”
荣凡还是不服:“可是你又不缺钱。”
是啊,常跃还真不缺钱。
尤其眼见迈入新千年,他对股市和期货的行情记忆越来越清晰,赚钱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是常跃又开始发现,随着他手上的钱越多,他的交易就越会影响个股走势。
之前拉涨停的时候他就试过了,明明预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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