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啄食小米粒,急的冬早差点儿抓耳挠腮。
“后面呢,后面怎么啦?”
皇城里若是狭义说来是城正中间的那一块巍峨建筑,可是若说大了去,那整个京城都能算是。冬早对于自己是不是妖怪还有些心虚,又加之此时骤然能开口说话了,更就隐约要将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了。
退一步说,阿湖还在皇宫里呢,冬早也是担心他的。
“后面,”雌鸟歇了一会儿继续往下说,“后面就把妖怪抓到了呀,说是两只耗子精,我没看见,可也不敢想,耗子那么丑的东西成精了得是什么怪模样呀?”
不是阿湖,也不是自己。冬早松了一口气,又回想起刚才自己开口时说的还是鸟语,心便归回了原位。
“太后说呀,这事儿还不算完,让皇帝下令了,京城里面家家户户都要留心有没有妖精的动向,要是有抓着,活着的送过去还有赏钱呢,好多好多赏钱,也不知道太后为了什么这样生气。”
雌鸟不无向往的道,“赶上这一波,要是我有能耐抓住一个就好了,送过去下半辈子都指不定不用自己捕猎了。”
冬早听了这话心里一虚,小心的往边上挪了一步。
雌鸟忽然不觉冬早的异状,兴头上还抬起自己的爪子冲冬早比划,“喏,看见了我爪子上的勾了吗,耗子精那样的东西我是一抓一个准的,你这样的小身板的妖精我也就随随便便就抓了。”
冬早几乎是要瑟瑟发抖了。
“不过你是不用怕妖怪的,”雌鸟还要窃窃的凑近冬早和他私语,“你住的这个地方别说妖精了,就算阎罗王恐怕都不敢来,我实在是胆子很大才敢来了。”另外恐怕还要加上肚皮很饿这条理由。
冬早给忽然凑近的雌鸟弄得浑身僵直不敢动,“为,为什么啊。”
他生怕自己显露出一丁点异状给雌鸟看在眼里产生什么怀疑,而后一爪子抓走自己送去皇宫里同人邀功。
“你这儿那个王爷啊,”雌鸟小声道,“身上有股怪味,闻到都要怕的,你就想一想这么久了除了我你还看见什么其他鸟兽了吗?”
“阿绥身上才没有怪味,”尽管有点怕,冬早还是鼓起勇气帮萧绥辩驳,“阿绥身上很香的,而且这里之前还有一只大黑猫,差点儿把我抓住吃了呢。”
雌鸟歪头,凑到冬早身上仔细嗅了嗅,补刀道,“是了,怪不得你现在身上也臭臭的,小傻蛋反而觉得香。”
她说完将自己的面颊蹭到冬早的面颊上,道,“后面我要走一段时间了,去南方,再回来也不知道你还在不在了,如果还在,给我蹭顿饭吃吧?”
“啊?”气氛骤然转到离别,冬早经不住有些恍然,“你去南边做什么啊。”
“过冬啊,傻蛋,”雌鸟已经展翅起来,“此时过去已经太晚了,希望别在路上冻死饿死就成吧。”
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她已经飞的只剩下一个背影,冬早头一回觉得自己交了一个同类的朋友,此时回过神来后从心底里涌出一股子舍不得来,展翅要追上去好好告别,谁料才到门口,突然就被一只横过来的手准确的抓在了手心里。
“要去哪儿?”
冬早晕乎乎的抬头,看见面色冷淡的萧绥,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我去追她,她要走了。”冬早小声道。
一说话他就后悔了,怎么又是人话?明明刚才和雌鸟说话的时候都是很好的鸟语啊。
冬早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却见萧绥像是没听见一样的,而后慢慢的才若有意味的盯着冬早道,“追她……?”
他原本是想回来看看冬早的,谁知道还没进门就看见那只雌鸟又来了,白天对他没以往亲近的冬早彼时和雌鸟头对头说话,后面干脆连面颊都蹭到一处去了。现在鸟飞走了他还要追?
管他是不是自己幻听,萧绥几乎想打冬早一顿屁股。
入夜。
冬早有些惴惴不安。
不仅仅是因为雌鸟临走前和他说京城要抓妖怪的事情,更因为他现在似乎有些不可控制自己说话的人声或者鸟声。
而且阿绥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冬早睡不着,站在被面上担忧的看着萧绥的睡颜,想起他睡前和自己说话来着。
“我知道你听得懂,你若想和那雌鸟凑一对,趁早断了这念头。”
阿绥怎么会觉得自己想要和雌鸟凑一对呢?冬早不太明白,但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才好。
白天没有勇气说的事情此时踌躇半晌开口,趁着夜色,已经入睡的萧绥显得很温和平静,让冬早的胆子也大了不少,他轻轻的,声音小的差点融入平静的夜色,“我不想和雌鸟凑一对,我要和你凑一对的……”
冬早说完这句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概是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冬早的睡意终于涌了上来。
他从萧绥的背面上滚到萧绥的颈间,非常满足的和他窝在一起睡了过去。
萧绥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呼吸依旧绵长平稳,他的手臂跟着动了动,指尖附上来放到自己的脖颈边,很轻很轻的揉了揉冬早的脑袋。
第十七章
幻听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但萧绥并不太忧虑,他越盯着冬早观察,就越觉得这小细作有古怪。从前的幻听隐隐约约,十次里面能听见一次都算多的,现在但凡冬早在他面前一开口,原本一个细细小小的嗝都带了人气。
加之每次吐露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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