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争斗也已宣告结束。地上躺着一、二、三……共七具尸体,其中有三人死于飞镖,另外四人则是被自己的利剑穿颈而过,一招毙命,十分地干净利落。苏、雷二人端坐凳上纹丝未动,正稳稳地喝着各自的第三十七碗酒。
“好酒。”苏放放下酒碗,乐不可支地说。
“香不过竹叶青,醇不如女儿红,”雷玉挑眉,“哪里好?”
“当然是因为不必花钱。”苏放一本正经地道,“不花钱的酒就是好酒。”
——这倒是。连掌柜带伙计一古脑儿全见了阎王,还有谁会起来收钱?
“我不用你救!”正待回话的雷玉被气势汹汹地冲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吓了一跳。
“老兄,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吧?刚才若不是我,你早就……”
“谁跟你这魔头称兄道弟?!”刘福全神情激昂,“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必你来救!!你以为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地演一场戏,故意施恩于我,我就会为你所惑,不再追究杀父之仇了吗?!”
“你的意思是——”雷玉眯起了眼睛,“这些人是我派来演戏给你看的?”
“否则你又岂会如此好心?”刘福全说什么也不相信。
“等一下,”苏放听得皱眉,“刘大侠不妨先过去检查检查这些人的衣领再说。”
刘福全瞥他一眼,闷不吭声地俯下身去,一把撕开其中一具尸体的领口。
“喏,”雷玉心平气和地道,“你也看到了,这是一个名为‘暗煞’的杀手组织,与绝心谷无关。”
“哼,”奈何刘福全是个梗着脖子不肯拐弯的人,“江湖上从来没有一个叫什么‘暗煞’的组织,分明是你让绝心谷的人换上此等衣物作戏,别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
——这真是好心遭雷亲,有理也说不清。苏、雷二人面面相觑,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了。
“一群废物!”
迷离的夜空,一个森冷的声音由林中负手而立的高大男人口中传出。
“主人,恕属下无能……”他身后的黑衣人惶恐万分。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允许你们去动刘福全的。”如冰渣般不带丝毫温度的语调令匍匐在地的黑衣人冷汗横流。
“可、可是……他、他……一直跟、跟着……”
“他是指证雷玉的重要证人,目前还不能死——听明白我的话了吗?”缓慢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与命令。
“是、是。多谢主人不杀之恩。”黑衣人此时方始得以喘气。
“要谢不妨去谢刘福全。”男人冷冷道,“若非他的驴子脾气帮了忙,你们早就败露了身份。暂时切勿轻举妄动,一切等他们分开后再行动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沉声道,“如若谁敢坏了计划——杀、无、赦。”
“是。”
第九章
冷飕飕的晚风从耳畔掠过,蜿蜒的小道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具尸体。
雷玉拂了拂略显凌乱的发丝,拍了拍满是尘土的衣物,喃喃抱怨:“这已经是第六批了,咱们甩开刘大公子才不过两天的时间,‘暗煞’背后的那只手也未免太过心急了吧?”
“是啊,”苏放深有同感,“从三流到一流,轮番出击,累都能把人给累死。”
“看样子,那位仁兄存心要拖垮我们。”雷玉嘴角勾起一抹诡魅的笑意。
“这就叫做‘防不胜防’。”苏放目光闪动,“长此下去,咱们总会有精疲力竭、百密一疏的时候……”
“到那时,他再来个痛打落水狗,岂不快哉?”
“的确很痛快。”苏放点头,“不过,小玉儿,你可别忘了,这两只落水狗其中有一只好象姓雷。”
“我还知道另一只姓什么。”雷玉笑眯眯地说。
“我也知道,”苏放抢着道,“是不是姓苏名放?”
“你真聪明。”雷玉夸奖。
“哪里哪里。”苏放一派谦虚。
“喂,”正待反唇相讥的雷玉忽地面露喜色,“你听。”
“是水声。”苏放侧耳聆听,淙淙之声隐约入耳。
“好极了。”雷玉一把拉起苏放便往密林深处钻去,“这两天忙着跟那些不请自来的家伙打架,身上全是泥巴,我正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曲径通幽,在遮蔽了一切光华的黑暗寂静的森林中,凭借着如野兽般灵敏的听觉,两人左拐右弯、七折八转,终于——
眼前豁然开朗,飞散的珍珠从高耸的山头一泻而下,“丁丁冬冬”地滚入清澈如镜的水潭,皎洁的秋月在上面铺了一层静谧的银光。
“真美。”苏放赞叹。
“扑通”。水花四溅,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打破了这如诗如画的幽美意境。雷玉匆匆甩下身上的衣衫和束发的丝带,迫不及待地跃入潭内,享受着碧水的清凉。
“好舒服。”他大声嚷嚷。
“真爱煞风景。”被打断了雅兴的苏大楼主瞅着正悠闲地伸展着四肢的男人摇头苦笑。
“你不洗吗?”雷玉立起身,探出大半个身子,仰首望向苏放。月光下,他漆黑如墨的青丝缠绕着细腻如玉的肌肤,樱色的双唇轻抿——黑、白、红三色构成强烈的对比,极具魅惑——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沐浴图。
“我……我待会儿再洗。”突如其来一阵口干舌燥,苏放慌慌张张地背过身,不敢再多瞧一眼。
“怎么了?”敏锐地觉察到其中的蹊跷,雷玉不解地问。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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