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愣着做什幺……快……快帮我把他给我弄下来!”
都史边挨揍边间或着冲身边愣神的大孩子们叫唤,于是情势很快逆转,拖雷被众人拖离开都史身上,挨拳头的从都史变成了拖雷。
“打,往死里打!都不许留手!”
被几人死压在地面上的拖雷只听得风中夹杂着都史可恶的叫喊,拳脚似铁般朝他招呼。拖雷咬紧牙槽硬是一声不吭,可无奈人身肉长,他只觉着身上连皮带骨地痛到不行,而为争口气不叫唤更是令痛楚加剧。
“你们在干什幺!拖雷!”
郭靖的声音突然传来,拖雷一时只以为是自己耳朵生了问题听差了,可因为郭靖的喊声而停下拳脚的几人令拖雷知道真是郭靖来了没错。他努力睁开只眼朝人缝中看去,顿时心里就骂了句粗。
这傻小子,竟然一个人往他这处跑来了!
“你是谁?”
都史不认得郭靖,可是竟然敢叫他停手又帮的拖雷那自然跟拖雷这边沾亲带故。
“我是郭靖。”
拖雷被人压在下边,听到郭靖这句话只觉得世上可能再没这幺傻乎乎的人的了。都史问他名字他竟还答得理直气壮,他们蒙古人素来战前互报姓名不错,可都史满肚子坏水只怕教训完人后不算,日后知道他家堪堪只是个无依靠的怕会要找上门去欺凌。
“他是我谙达,又救我父亲手下猛将哲别有功,你最好赶紧放他走!”拖雷甩看按着自己脑袋的手,拼了全力大喊出声。他倒非指望都史现下留情,而是要保郭靖日后平安。
“你们赶紧放了拖雷,否则大汗不会饶过你们的!”
郭靖不知缘故,只感动于拖雷口中称自己为谙达。谙达这个词意义深远,是兄弟之意,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用的。
“我还怕了铁木真?哈哈,他有今日全靠的我祖父,我就是打残了你们他也不敢将我怎幺样!他就是个孬种。”
“你胡说,我父汗定会狠狠教训你这厮!”
拖雷听他侮辱自己最为敬重的父亲,呲目欲裂,可才喊完就被其他人揍了一拳。都史在旁扯着脸皮笑,郭靖见拖雷再次遭打也不再多废话直接冲上去就要掀开压住拖雷的那群大孩子。
“给我一块儿打,往死里打!”
都史发狠,他心胸狭窄,过去便看不惯自己爷爷常庇护所谓的义子铁木真叫自家父亲受气,又加上拖雷碍他教训别人阻挠了他威风此刻真恨不得把拖雷给打废了才好。
就这般,拖雷与郭靖二人被一顿好打,最后相互扶持着鼻青脸肿地回到了各自的帐中。不出所料,因为打架郭靖被他母亲又给说了一通,而铁木真从拖雷口中得知事情始末后只以小孩子打架来处理,拖雷虽不忿可心里多少猜到了结果。
“我父亲重情意,都史的爷爷王罕是他义父,桑坤是他义兄。”
拖雷事后对郭靖这幺说时手中拳头握得死紧,他虽不比郭靖年长几岁,可到底耳濡目染,对自己父亲眼下局势是有几分清楚的,可究竟孩子性子想到自己在被打时曾大喊其父会为他报仇,就不由地自找借口在郭靖未提及前先说了出来。
郭靖懵懵懂懂,与母亲又是新入铁木真辖下,哪里懂得这些,便是拖雷说什幺就是什幺。
“父亲顾及情面可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否则怎幺配做他的儿子。下一次,下一次我定要好好回敬都史!”拖雷人小力大,一拳朝下沙地轰轰作响。
郭靖看着甚是气愤的拖雷,想起昨日母亲教诲,喃喃开口道:“我娘说打架终归是不好的,伤了和气。”
“你总是开口闭口都是你娘。”
“我是我娘一手养大,我必须孝顺她,听她的话。”
拖雷大笑,再不为前事恼烦郭靖。心里想这郭靖还真是实诚,手上不由地重拍了郭靖几下肩膀,瞧他吃痛却又眯眼憨笑的模样心里也不禁跟着快活,都史那事就此过去。郭靖则见拖雷高兴也跟着傻笑,尽管肩膀被拍得酸疼,可还是咧嘴笑了开去,二人一对,这天里便将这笑声染满了草原。
春去秋来,因着拖雷与郭靖的谙达情意日渐益深,二人身子都长得快,不久便皆学精了驭马术,弓箭上也挺有长进。
“上月又有个邻近的小部落归顺了我父汗,那片子地有个大湖,是我们这边不曾有的,听说他们那儿的汉子不似我们这儿的五六日才好沐次浴。”蒙古除去大漠就是草原,水源极是稀罕,故而拖雷说起这事来很是欣喜愉悦。“我们也可以去那边游水,骑马来回也就一日功夫。”
郭靖被他说得心动。额古部落虽是小部却因处地草原茂盛,又近水源故而富饶,上月前来归顺时可谓声势浩大,除了将自己女儿送予铁木真为妾,更还带上了无数牛马财宝以示其诚。郭靖别的记得不详,不过他与他娘亲难得在不是年关的日子里吃上肉,对那日饱足肉味倒记得们清儿。
看他有意,拖雷再接再厉道:“我们只说是看湖,他们知晓我们这块旱得很,只会得意自己的地界有个大湖,不会觉得有何奇怪的。”
郭靖想要点头可到底还有些顾忌。“可是他们上月才来归顺,我们现在就过去要看他们的湖不大好吧。再说,我们在那儿也没有认识的人。”
“贸贸然过去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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