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折腾!孤信得过苏青阳和平度,量他一个容桓也成不了气候!”
“既如此,臣便令凉州暗卫放一放商队这条线,也给李章一个答复了。”
“嗯。后方既是无碍,他也好安心对外了。听说他将九番阵发扬到军阵上去了,孤真想亲眼一见啊!”
司马逸一脸神往地感慨着,看在靳白眼中已不再有旧时的讥嘲之心,却又忍不住暗暗叹息。
他于情事上开窍甚早,初见师姐即惊为天人,再得朝夕相对情投意合,一俟成年即去求娶,夫妻间恩爱和美如胶似漆,十数年扶持同路,相互间仍如初见时一般真纯明澈,往往一个眼神已尽知全貌。郑瑜头胎难产,艰难生下长子靳夕后卧病数年,期间靳家为求子嗣逼迫靳白纳妾,靳白坚不肯允,反对郑瑜愈加尽心。八年后,郑瑜休养痊愈,坚持再为靳白添得一女后,靳白便求师父特配了避子汤药,从此自饮不辍。
故而他一向看不起司马逸的所谓喜欢,对李章的逃避更是感同身受。然而,当他看到司马逸一点点暴露出来的真心时,他却比当初看着李章更觉得难受。
困身易逃,困心又如何解脱?错过的从前无法回头,他已相信司马逸如今是真的愿意放开手,只要那是李章真正的愿望。
他已不敢再在这件事上多说一句话。
七月中,中军营新阵初成,吴子俊再请两营对战演练,赵伯煕慨然应战。李章有心将前次对战时的心得为中军营将士演示一番,却被赵伯煕以战术保密为由拒之帐外。李章见状不再坚持,也未再去前锋营,只和张羽一起将可能出现的问题先期归纳了一下,准备于演练当日一一比对。
张羽全程参与了中军营新阵的推广教习,也就全程看到了中军营对李章的排斥刁难。他碍于自身难以辩明的立场,没法再像在侍卫营时那样为李章出头,看着李章反复耐心地将他们辛苦编排的新阵教习下去,却得不到一点尊重甚至是配合,很多次都忍不住想劝李章放弃。但他知道李章不是遇难则退的人,也就唯有尽力多帮他分担一二。
中军营因为人数太多,新阵也就不仅是前锋营阵式的套用,而是更为繁复的阵中阵。这本是李章于前锋营试练后的灵机一动,经过在中军营前期的调研后,才和张羽一起修改成型的。但中军营始终围绕不散的抗拒心态却使这新阵完全无法施展,李章唯有尽力简化,根据中军营的情况,将提挈指挥的总线都交给赵伯煕,阵式变化也降到最低。
然而即便如此,中军营在合练中仍是磕碰不断错漏百出,不但阵中的将士总是自作主张随意行动,便是赵伯煕也时时忘记阵型变化所应对的情况。主将尚且如此,底下的将士就更是无视阵形逞勇抢先,每每练到最后就成了个人或小队间的比试,再也看不到“阵”的形状。
李章令行不止,意欲撤换那几个屡教不改的参将、校尉,却被赵伯煕断然拒绝,并傲然向他宣称道那些人才是他信得过的手下强兵,忠勇彪悍舍身当先更是中军营一贯的战斗风格,他不会为了不知深浅的人事去打击部下的战斗意志!
赵伯熙说这些话时,张羽正站在李章身边,对赵伯熙的狂妄非常不满,待到李章力争无果只能再次调整简化阵式后更是满心不忿,见到吴子俊后自然多有抱怨,这才有了吴子俊再次比较的提议。
如今,张羽看着专心做着笔记的李章,想着赵伯煕最后的傲慢,不禁冷笑着说:“子俊不会留手,赵将军此回不知能不能找回面子了!”
李章闻言顿了一下,看着笔记中中军营的诸多硬伤,颇为无奈地说:“吴大哥能让他们有所重视也好。这样半吊子的阵,实在还不如不用。也许我不该坚持在中军营推练新阵。”
张羽摇头叹道:“前锋营那时尚是探索,中军营这里才是完善。可惜了!”
李章停笔,愣神发着呆,想起三人在灯下的苦思、争执和补遗,一步一步皆在反复推敲中补充完善。那是他们三人共同的成果,是他们经验和血汗的凝聚结晶,更是他们心中北疆长城的坚实骨架,却因自己没有根基的背景而备受轻视,李章自觉十分对不住两位大哥。
“都怪我太急进了!定北军战功赫赫,被他们瞧不上也是正常。只是可惜了两位大哥的心血。”
张羽不以为然地一挥手:“哪里会可惜了!等子俊再给他们上一课,他们就知道天外还有天了!”
李章苦笑着摇了摇头,再度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笔记上。
第97章 实战演练
数日后,两队人马再度在中军营校场摆开阵势,两队人数相当,目标也由殊死决战改为夺取对方阵地的帅旗。
演练开始后,双方俱是攻击的阵势正面相对。中军营一向是定北军的虎狼之师,一鼓而上的气势锐不可挡,而长于奔袭突击的前锋营也当面不让,冲上去与中军营战做了一团。
炎炎烈日下,乌压压的校场里尘土飞扬杀声震天,兵士们用的虽是木制刀抢,击上铠甲时亦是力透入身。不断有人“重伤”、“阵亡”离场,场内的情形始终胶着难分,甚至远不似前一回演习般能看清双方阵式的转换。
苏青阳紧皱眉头看着底下的战团,瞥一眼不时用炭笔记着什么的李章,不满意地说:“若说中军营尚未熟练有些混乱还说得过去,这前锋营怎么也是全无章法?”
李章专注地看着混战中的两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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