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把揪起旁边的男尸,就举起拳头给了那张脸一拳,手顿时肿得被黄蜂蛰了似的,赵永齐硬是绷着脸,紧了喉,把那声惨呼压了下去。“老子不要你了!”狂吼一声就作势要把人拖下床,从窗户扔下去,可惜力气不济,反而被对方压在了身下,赵永齐正要乍毛,就看见那张脸上眉毛弯弯,仿佛露出了几分笑意,一不小心就看痴了,妈的,笑得真他妈好看,差点让他忍不住重新张开腿,缠上去再来一次……
“算了,我才不和你计较!”男人恨恨地磨了磨牙,不爽地吐了几口浊气,将他重新搬回床上,撑着腰转向洗手间,又不甘心,转回来一口咬在对方肩膀上,直到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然后得意地笑开了:“哼哼,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这就是奴隶身上的烙印。等你转世为人,做牛做马伺候老子!”脑子里出现一个特刺激的画面,一个才满月的婴儿跪在自己腿间吹箫的样子,我擦,太变态了。说完才想起,自己不是不待见他吗?下辈子还一起个鸟啊!赵永齐狠狠拍了下三观不正的脑袋,这才像根虫蠕动着朝花洒爬去。
虽然不满菊花被一箭穿心,赵永齐洗完澡还是上了床,他还是有些记仇,一晚上都在骚扰对方:
“哟,你这玩意好小啊,还没我肚子里那颗瘤子小时候大,怎么混的?这还算男人吗?”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啊?只会来阴的。我这样的壮男是你能压的吗?这次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以后你再乱来,就去跪搓衣板,明白?”
“瞧你这身板,太普通了,要肌肉没肌肉,要脸蛋没脸蛋,你如果有我万分之一那么帅,就不会死了!只要一开口,哪怕是要阳寿,女人也甘愿奉上!”
赵仕义会说话一定会反问他:刚才你还被我的笑容迷住了,好不好?能不能保持前后口供一致啊?你就不怕我翻案吗?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闭着眼,也闭着嘴,就像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个不发牢骚要死星人,眼观鼻鼻观心,简直淡定得就像蒙娜丽莎一样。
赵永齐自顾自在那念叨着,疾言厉色越来越弱,河东狮吼也越来越小:“没大没小……的东西……太不成……体统了……我得好……好管……教……”就像喝醉酒的人一样,一边碎碎念,一边无意识地靠向对方,如一条鱼鳅往那个并不温暖的怀抱钻着,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才吃饱喝足一般地睡着了。哪里还有半分的怨恼。
而那只被他压着的苍白的手,在他睡着之后,忽地一动,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就连深深的黑暗,也无法淹没两人淡淡的拥抱……
绚丽的欢乐,甜蜜的愉悦,激爽的快意,无限的风光,是让人生沸腾起来的必需品,当一切沉淀下来,可有这般安定的美好?
☆、变故
睡到半夜,外面火光飘飘,人影绰绰,砸门声此起彼伏,来势汹汹,赵永齐被吵醒了,拉开窗帘就看见许多人拿着火把,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人熊腰虎背,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主,说是绿林好汉也不像,毕竟穿着打扮土得掉渣,似是附近的村民,赵永齐虽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还是下去开门了。
一出去就被人揪住,恶狠狠地推到一口棺材面前,棺材旁站着一个面容黝黑的老汉,大踏步上前就指着他的鼻子一顿臭骂:“你这个臭男人、负心汉,把我女儿的命还来!”
伏在棺材上的一个农村妇女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着:“玉儿啊,我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才十八岁,这么年轻,就被这个混蛋害死了,上天啊,你一定要为我们一家主持公道啊!”
赵永齐一头雾水,老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时候搞出了人命来?便赶紧抓住那个老汉申辩:“你们是附近的村民吗?是不是搞错了啊?我从没跟你们那儿的人有所往来,更不认识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过来的妇女推倒,人带瘤子在地上滚了一圈,脸上带泥,腿上带伤,好不狼狈。
“你干了什么好事,莫不承认!”老汉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拽到棺材边,一把掀开棺材,“你勾搭我女儿,夺去她的贞操,就始乱终弃,对她不理不问……”赵永齐艰难地望进去,就看见一张略施粉黛的脸,眉毛微皱,双眼紧闭,表情一派凄迷,红红的嘴唇涂得就像是血,衬得那凄迷一下就变成了凄厉,他忍不住往后仰了仰身子,这人好生眼熟,好像是……“她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没几天就吊死在乱坟岗,你这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狗东西……”随着耳边的叫骂声越演越烈,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其他人也赶来对他拳打脚踢,赵永齐护着瘤子,发现不对,又护住脑袋,寻到一条缝隙,拼命往外面钻去,抓住一根朝他敲过来的扁担,苦着脸解释:“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没有……”但转念一想,实话实说虽然没错,但可能对不起那个女子,人家对自己一片痴心,在自己最低谷的时候,给了他最美好的笑容,不管如何,一定要保全对方的名声,至于真相如何,再从长计议,另加定论。便不再辩解,现在这个状况,如何辩解都没用,还不如想点法子,来息事宁人。
“我知道玉儿英年早逝,你们心中异常悲恸,其实这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多么希望她活着,”说着说着,赵永齐也忍不住洒了把热泪,一半真一半假地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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