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尚音没有马上回话,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挨着姚乐坐下来。
两个人间隔大约一个拳头宽,大约几息呼吸,他温缓的开口:“所以是怎么不舒服?”
虽然是平常的嗓音,但听着就有点像是平常看医生那种,带着一点疏离的专业口吻,姚乐却有点难受了起来,姜莫卿说他矫情,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这样不远不近的跟对方相处着,到底算甚么?是吊着他,还是吊着自己,在阻止自己之前,他伸手跩了关尚音的衣袖,袖子的布料被他扯得紧绷,“尚音……”可他又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并未往下说。
关尚音慢慢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解决你的问题,所以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烦恼?”
姚乐有点讶异地抬起头,“我没有这样想过。”
“你这两天的精神跟食欲都很差,我很担心,而且刚才还吐了,明显是压力造成的,你是不是又卡文了?是那篇《小姐》吗?”
“……我没有卡文。”他呐呐地说着,“我只是,有些被情节影响了,所以难受。”
“阿乐……我一直想问你,如意是谁?你刚才,在跟她说话吧?”
对于追根究底的关尚音,姚乐有点怕了,他怕自己说错话,他怕对方误会,但他无法像对其他人那样,坦然地说出这是前世今生,因为他怕对方连结到更多的人事物,从而推测出更深层的事情。可他又不想跟对方说谎,任何的谎言在他眼里,都像是未爆弹,被产生之时就静静的蜇伏着,直到往后生活的某个不经意的时候被戳破,然后毁坏一部分的信任。一个谎言是一次破坏的危机的话,想要对方的信任崩解,也许仅仅只需要一个正中要害的谎言。即便他容忍了一次,但就像是一堵薄化的围墙,随时都有塌陷的危险。
他不愿意让两人的关系处于这种危险之下。
“如意……她不是我单纯的客户,她是……我梦里的人。我刚才只是生她的气而已。”姚乐略显艰难地说着。
“所以你写的那个故事,就是梦中如意发生的事?”
“嗯。”
“我能不能问问,你梦境中的视角,是以谁为主?”
“……是如意。”
“难怪……你体验了那个人视角,难免要受影响。所以你用r的名字,也是因为梦中出现了相同的人名?”
“嗯。”他垂下眼帘,有些发闷的说:“不跟你说……是怕你觉得,我神神叨叨,而且,我其实有点后悔用了梦中的人名,像上次r那样,我就怕因此对他造成影响,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锁文或改名也于事无补,唉,我就想快点结束它,这阵子过了就会好的。”
“虽然我看不见你说的那些鬼魂,但既然它们是存在的,发生托梦这样的事情,应该也是合理的存在,你又何必担心我不能接受这些事?”
“因为毕竟……这并不寻常。”
“寻不寻常在我来看,都是你经历的事,你愿意跟我分享,这才是重要的。关尚音语气温和地说着,他还拉着姚乐的手没放。
“尚音……”姚乐期期艾艾地开口:“你追了文了?”
“嗯,r上次来了之后就找时间看了。”
“那你觉得,这故事如何?”
“故事本身的确不像你的风格,有些狗血,但如果把它当作是真实经历的前提下,那么如意此人,是个可怜的女孩。她的人生经历大多是被动的,然而在主动的情形下,她的判断却不能带给她好的结果,拿孩子的事来说,她一意孤行地想生下这个孩子,却又不满于现况,进而导致情绪强烈起伏,坐胎不稳,我觉得,这对孕妇本身并不适当,不只是孩子,对她的身体也会造成很大的负担。”
他叹了一口气,“我也这样想……”
“你刚才是为了这件事生气?”
“她快崩溃了……为了求不到的人,我觉得……太傻,又太自私。眼中只有自己,一心只念着过去不能改变的事情,她应该往前看,好好想想,如果孩子能生下来,要怎么养。她爹娘的变数还在,娘家不可能一直养着她。”
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也挺傻。”
“甚么意思?”
“你觉得林文庭能不知道孩子的事?”
“……他能知道?”姚乐微微瞪大眼。
“我也是猜的……”关尚音拉过一张纸,跟他解释起孕期的算法,“林文庭是大夫,即便是中医,也能大致估算出一个范围,如意的孕期跟他的婚期过于相近,林若稍微算一下,应当可以推测出孩子是谁的。即便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也不至于撇得****净净。况且如意还住回了娘家,这样的资讯恐怕就足以让他推论孩子的归属。”
“……”
“怎么了?”
姚乐心里五味杂陈,跟他说起余深情的情报,“我那时曾猜测,也许林会收养这个孩子,但我一直以为,他会知道可能是如意自己告诉他,又或,是彩莲告诉他的。唉……那这样说来,林也在装傻。”
“大概是吧,也许他也在后悔,自己应了如意,最终又害她至此。”
总觉得本人说起这种话很有说服力啊,呸呸,他才不是林文庭那渣男,姚乐气闷他撇开了头,“我倒觉得如意是过于冲动,孤注一掷才是问题所在。”
关尚音笑了起来:“你对她可真严厉啊。”
听见类似的话,姚乐最终反省了起来,他低着头咕哝的说着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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