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电闪雷鸣。老猫被尖锐的刀刃指着,无法喊叫。麻原的脸近在跟前,差点要碰到他的鼻端。
老猫明白了,刚才麻原确实想看着自己吊死,或者至少要多折磨他一会儿,但他听见了栾舒乙和蓝田在走廊的脚步声,为了不让老猫挣扎的声音惊动他们,他爬上去解开老猫的绳套,随即掩住老猫的口鼻,警告他不要发出声响。
蓝田走进办公室时,正好响起了雷声,遮掩了里面的声息。也是幸好蓝田没有发现他们,否则麻原情急之下,肯定直接往老猫身上捅刀了。
麻原坐在画板上,老猫则悬吊在半空,麻原见老猫不敢发出声音,慢慢把手放开。老猫终于能畅快地呼吸,但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比之前更糟糕。
或许是因为栾舒乙打开了窗,雨声更嘈杂了,蓝田和栾舒乙的对谈在雨声中传了进来。他们的声音有点空洞,像是从天空飘下来的天音。
栾舒乙冷冷道:“我不知道蓝老师还看我的博客呢。现在都没人写博了,我只是找个地方,整理自己的想法罢了。这画,也是随便配的。”
蓝田:“嗯,是美院孩子的作品,这男孩我也见过,他的作品从心理分析上看,蛮有特点的。你会用他的画,想必也有想法吧。”
栾舒乙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刚好他画了豹子,和我文字的一个段落有呼应,所以就随手放了上去。美院生的习作在校内网就有,反正都是习作,也没人看重,跟美院老师说一声就随便用。这画的作者是谁?我都忘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分析的价值。这时期的孩子心性不稳,容易被外界激发,画个什么都不出奇。”
听完栾舒乙这段话,老猫发现麻原的手抖了抖,神情更加阴郁。
老猫心想,栾舒乙跟麻原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不寻常,刚才那句话刺痛麻原了。
老猫故意轻轻笑了一声,在麻原的脸旁?*道:“心性不稳的孩子,说的是你吧。;
麻原瞪着老猫,眼里露出了愤怒的神色。——会生气,好歹有个人样了,比之前木头人般死气沉沉的样子要好得多,老猫想这一招还挺凑效。
他又继续道:“你的画那么贱,随便就可以拿来用?也给我两幅行不?”
麻原大怒,用手勒住老猫的脖子。但麻原力弱,比起之前的夺命绳套,已经不算什么威胁了。老猫作出一个夸张的痛苦神色,指了指自己快要喊出来的嘴。
麻原喘着气,到底怕声音传出去,慢慢放开老猫。
外面,栾舒乙和蓝田的周旋还在继续。
蓝田:“刚才我的同事搜查了这个孩子的房间和画室,又发现了几幅画,跟这一幅很像啊。”外面静默了一阵子,大概是蓝田正在给栾舒乙翻看手机。
栾舒乙:“同一人画的吧,各种动物,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蓝田,各人有各人艺术上的偏好,我不是专业的,实在给不出什么意见。你要问我的就是这件事吗?很抱歉,我并没有看法。”
蓝田笑道:“教授,你也撇清得太快了吧。这些画:鬣狗饿得皮包骨、河马踩死鳄鱼……都是你文章里写过的。说的直接点,这些暴力、可悲的场景,都是出自你的脑子,画画的人,只是帮你表达出来吧?”
栾舒乙冷笑:“他可能受到我的书的触发吧……那又怎样?就因为我在文章里写了动物被杀死,您就要告我谋杀罪吗?”
蓝田:“嗯,如果只是书里的动物死了,我当然什么都不会做,最多只会建议我认识的人,远离你那些表里不一的鸡汤文;但麻原的这些画作都注明了日期和地点,完全对上了连环凶杀案每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和地点。这一点,你要怎么解释?”
栾舒乙:“我能怎么解释啊,蓝田,你也是有名望的心理学家,你不会认为,是我的书在暗示凶手行凶吧?遥控杀人、远程催眠,我不知道你们犯罪心理学里,是不是真有这些故弄玄虚的理论,我以为这只是无知无识的电视编剧才会想出来的桥段呢。”
蓝田摇摇头:“那未必。”
栾舒乙:“什么未必?你认为一个人真的可以用几句话,就煽动别人去杀人?”
蓝田不答,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教授,你别那么激动,我来是想请教你心理学上的问题。心理咨询我是外行,听说对于一些语言表达不顺畅的人,咨询师会要求他画画,从他的作品做心理分析,你在这方面挺有经验的吧。我想请教的是,从这男孩的画作,你能看出他的精神状态吗?”
栾舒乙停顿了好一阵子才答道:“这需要做综合评测,不能只靠画作……你真要知道的话,我可以简短做初步的分析:作品里都是一只孤零零的小动物,很显然他没有同伴,感到孤独无依。里面的动物都是直视着观测者,表示他想要得到注视,或者认同。这种青春期的焦虑,其实每个孩子都有,没什么特别的。”
蓝田:“不过麻原不太一样呢。警方刚做过调查,麻原四岁时父母离异,后来随母亲改嫁到新的家庭。他的后父有两个儿子,所以他一过去就平白多了两哥哥。听他的亲戚说,他们兄弟相处得不错,后父对他也很和善,只是他的亲母,偏偏对他格外的严格;他在新家生活不好过,就是因为妈妈对他要求太高,怕他跟两个哥哥有差距呢。这孩子,真是蛮可怜的。”
老猫见麻原专心听着外面的对话,不言也不动。他眼珠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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