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完毕之后,蓝田和老猫拾级而上,往山顶走去。在他们前面是马复可,慢悠悠地走上台阶,他的红色围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按也按不住,却还要使劲地包裹在自己身上,因此肩膀缩下去了,显得矮小了好多。
“你说,马宇非在哪儿呢?老朋友死了,也不下山来?”老猫问道。
蓝田回头看了一眼飘散着灰烬的山下——哈娘可烧的东西,又比乔木生多得多,下面黑灰纷飞,几乎把整个屯都淹没了——道:“是啊,他到现在还不露面,也挺奇怪的。那天听他儿媳妇的口气,他应该不住在那里了,难道他已经搬离了米屯?”
马宇非会离开米屯,这事儿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蓝天说完又摇头道:“不太可能,他就算死也不走的。”
说到“死”,两人敏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他要是死了,倒是不出奇,事态发展下去,隐隐地露出了一点端倪:凶手的目的,是要把这些一代的屯民都清洗掉吗?齐闻谷也有了这样的预感,所以他才说,他也活不久了?
到了富人区,马复可转过头来,对蓝田和老猫微微颔首,就拐进了旁边的小道,径自回家去。他们俩继续往上走,想要爬到山顶去。
快要接近顶端,就看见了上面茂密的树丛。跟山下整齐**净的种植树林不同,上面是真正的野生林,长得张牙舞爪的,枝蔓横生。在城市里看见这样的野林,真是一件怪异的事情,难怪张扬等人都止步了,没有进树林里搜查。
上面的几级台阶长了苔藓,有几处有踩踏过的痕迹,可见近期有人上去过。
老猫犹疑道:“这林里真有毒蛇吗?”
蓝田也不太确定:“小时候在上面玩,是见过一些蟒蛇,但都是没毒的,而且数量也不多。不过这些年来城市扩张伐林,可能把附近的蛇虫都赶过来了吧。我们小心点,不要踩草太密的地方。”
不过等两人跨进林里,才发现根本哪儿哪儿都是浓密的及膝长草,完全没有路。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小心翼翼的,以免踩到毒蛇毒虫。
外面的风好像吹不进来了,林里是静止的,偶尔?*虫鸣,就让人一阵紧张;
两人牵着手,蓝田道:“要不我们出去吧?”
老猫想了想:“再往前走一段——不过这里不像能住人,那孩子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老猫猜测男孩住在山顶上,所以两人才会爬上来搜找他的踪迹。
两人再往前走了100米,却发现林子没那么茂密了,周围的枝蔓树根似乎被修整过,隐隐露出了一条路。两人对看一眼,都有一种拨开云雾的兴奋,脚步也加快了。
老猫越过一个树根时,脚底绊了一下,立时扶助了旁边的树**,蓝田叫道:“小心!”
老猫赶紧缩手,只见离老猫不到半米的树枝处,卷着一条绿色的蛇,嘶嘶吐着舌头。老猫退了一步,被蓝田搂在怀里。蓝田道:“这蛇毒性很小,伤不了人。我们走吧。”
老猫却道,“你看那边!”
蓝田顺着他的指示,看向右边的树丛里。他的视力很好,只见在50米开外的地方,似乎有个人蹲在上面。
两人放轻脚步,拨开枝叶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他们看清了,果然是一个人,蹲在草丛边,不知道在挖些什么。看背影,是个女人。
老猫道:“马复可的老婆。”
他们离那人已经不远了,但那人太专心,居然没留意到附近有人在说话。两人**脆放开手脚走了过去。
马复可的老婆双手都是土,疯了般在挖掘前面的土地,土地松软了,她颤抖着,把旁边的一样东西举了起来。
是一把斧头。斧头上有褐色的污渍,不用检验,蓝田就知道那是什么。他心头一震,摸出了枪,把老猫护在了后面。
马复可的老婆凌波抬起了头,刚发现前面有人。她惊骇无比,啪嗒一下,斧头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钝响。
蓝田冷冷道:“举起手,向后退!”
凌波脸无血色,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喊道:“这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凌波道:“是那个孩子的,你找的那个孩子!”
老猫走了过去,看向那凶器。斧头很锐利,上面沾的确实是**涸的血迹。
凌波继续叫道:“你相信我,蓝田!这斧头,是在我们家果树下找到的,我害怕警方怀疑我们,所以把它拿了上来,埋在这里头。”
蓝田:“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今天刚刚找到。你告诉我,有一个孩子进了我们家,我就留了个心,后来我看警方到处找凶器,就怀疑孩子把凶器扔我们家了。我到处找,终于被我找着了!”
蓝田:“你没说实话。一般人怎么会联想到小孩是凶手?你在说谎,如果你真不是故意误导我的凶手,那就是知道孩子的底细。到底是哪一个?”
凌波说不出话来。蓝田道:“跟我们回去吧!”
凌波被带到警局,马复可也跟了来。他脸色阴沉,对蓝田道:“凌波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一斧头把人的头砍断。你们警方抓不到凶手,随便找个人凑数吗?”
马复可精明冷静,可不是童林那种浮夸的饭桶,这一句话切中要害。蓝田道:“我没说她是凶手,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拿着凶器,这件事她得解释清楚。”
“她说清楚了,有个孩子潜入我们家,扔下了凶器,凌波常年在家操持家务,没有见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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