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下人们在,唯恐他们耻笑了去。只得使力将眼泪咽下。
林溪拍着桌子笑道:“我见四郎从小到大,病的再厉害也不曾哭过。今日不过听个故事,倒惹得你掉了眼泪。你不晓得男儿有泪不轻弹吗?”郑仲许久不曾说话,忽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大着舌头道:“你懂什么,这便是……慈悲……慈悲心肠。干!”说罢举起酒杯,没头没脑的撞将上来。林溪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儿喝道:“你往哪儿戳了?”就着他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令德见他二人已有了醉意,低声的呵斥了几句。
林溪撑着身子坐稳,对东城道:“你方才说的廉……廉什么?”寄优道:“廉松风。”林溪点头道:“是了,廉松风。”转而望着父亲道:“父亲不觉得,此人与我朝中一人颇为相似吗?”令德怔了怔,颔首道:“你是说内客典使和忆昔?嗯,他虽为内臣,却是知兵善战,又好丹青书法,难得的文武全才。”晴池有些不屑的一撇嘴道:“不过一个内臣,仗着官家的宠爱,纵有些本事,也是花拳绣腿。横竖有人奉承与他,替他办好了事,他拿了别人的功劳去邀宠罢了。”时鸣低头吃菜只做不知。令德一听顿时沉下脸来,教训道:“我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你也不过才中了一甲五名的进士,连个状元也不曾争得,这傲气从何处而来?到不把他放在眼里。内臣便如何?一般的报效国家。哼哼,总叫你吃了亏才晓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晴池见父亲动了怒,忙起身垂手侍立不敢作声。众人都过来相劝,芳华亦向父亲陪笑道:“爹爹息怒,三哥知道错了。”说罢伸手拉了一下晴池的衣袖。令德起身道:“你明日一早还要上殿面君,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且散了吧。”说罢先自离去了。
众家将立时缠住东城问道:“那云修儒果真美的跟天仙一般?”东城道:“只怕不假。若不然父子两代君王,怎会对他痴恋不已?还有那位宝麟亲王,对他也是不能忘怀的。拼死也要将他们兄弟从宫中救出来。”时鸣忽然道:“据我看来,他再美毕竟也还是个男子。君王与亲王身边美色还少了不成?听那廉松风的为人,也该不是个俗物。能入他眼的必定有那过人之处,才使人难以忘却。只是可惜了……”众人也跟着一阵惋惜,渐渐的散去了。东城见晴池闷闷的坐在那儿,晓得自己若上前相劝,必是火上浇油。向着芳华使了个眼色,也出去了。
林溪遣人将郑仲送回家去,回头叫住晴池,语气清明的道:“你日后封了官,虽不一定能见到和大官。倘或是碰上了,我劝你休要在他面前放肆,以免丢人现眼。”晴池被父亲当中教训,心里正窝着火。虽不敢十分的顶撞与他,却忍不住回嘴道:“他究竟是甚等样人,大哥与爹爹竟这般怕他?一个内臣罢了,有什么真本事?”时鸣听得心下冷哼了一声。林溪戟指怒目道:“可是爹爹的话,你非要吃了亏,头破血流之时方晓得厉害。”说罢拂袖而去。
时鸣与芳华披上斗篷道:“时候不早了,四郎回去安歇了吧?”采茗早提了灯,领着两个中贵前来迎接。九江见晴池不快,小心地立在一旁伺候着。芳华挽了晴池的手道:“三哥明日便要面君,早些安寝吧。”晴池拿过九江手里的灯,回头扫了一眼时鸣几人道:“你们且站远些。”时鸣等躬身立在原地不敢上前,待他二人走远了,方才慢慢跟上去。
采茗悄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九江向前瞟一眼,以手掩口简略的说了说。后面两个中贵低声道:“四公子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时鸣回头瞪了他们一眼道:“主子也是你等妄议的?”那两个吓得朝后退了一步,连道不敢。
话音方落,只见晴池忽然指着芳华的脸怒道:“你也来教训我?”不等方华分辨,便气恼的将他猛的一推。他是有功夫的,又正在气头之上。那芳华如何禁得住,“哎呦”一声便跌倒在路旁。
时鸣领着人飞奔过来,将他慢慢扶着坐起身道:“可跌坏了哪里不曾?”幸而前两日下了一场雨,路边的泥土还算松软。芳华虽觉得身上不甚疼,手臂处却刺痛难耐。因怕他们争执起来,让父亲知道了晴池受责罚,极力做出笑脸道:“我同三哥闹着玩儿了,自家没站稳才摔倒的,不妨事的。”时鸣见他眼圈儿有些发红,便执意要细看。芳华一面躲避,一面对晴池道:“三哥快回去吧。”那晴池自来与他使性子惯了,却从不曾动过手。因被父兄当众教训,很觉扫了面子,此刻正无处发泄,适才芳华好言相劝,立时便勃然大怒起来,以至失手将他推倒在地。
晴池心中后悔不迭,却碍于有人在旁不便上前查看,负在身后的手微微的拧成了拳头。见芳华立起身来,似乎不曾伤到哪里,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哼了一声掉头要走,时鸣将芳华让采茗扶好,叫了声且慢,几步来至晴池面前道:“三公子与四公子乃是同胞手足,怎可平白的动手打他?更何况公子乃是习武之人,他如何禁得起?若是跌坏了哪里,莫说是郡王跟前不好交代,便是公子自家心上怕也不好过吧?”晴池气得有些打颤,喝骂道:“井时鸣,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与我如此讲话?还搬出爹爹来压我!”时鸣微微拱手道:“小人犯上自当去郡王跟前领责,只是凡事总要讲个道理。三公子自幼便争强好胜,处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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