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梦的话没说完,段夫人的眼泪再一次的掉下来,“云梦,你居然是这样看我的么?难道一个女人,只要钱就够了么?你怎么不想想,一个家,难道是钱就能撑起来的么?他是留下了很多钱,但是钱都是我自己花了么?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都说母子连心啊……”
段云梦今天好像豁出去了,“一个家不是靠着钱就够了的,但是一个家,是绝对不能没有钱的,而且妈妈,爸爸没有照顾我,但是也没有把我扔给你,而是足足请了四个保姆,而爸爸去世之后,你说没有钱,辞了保姆,可是又戒不掉牌瘾……”
他看到了段夫人露出心酸的神情,于是他不想说下去了,他还想留下一点母子之情,于是她重新用了祈求的口吻,“别逼我说完好么?”
段夫人却不管这个,“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她说完这句话,盯住了段云梦的眼睛,用目光给他压力,希望他退缩。
可段云梦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太久了,于是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妈,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做老师么,并不是像你认为的那样,这个工作稳定,受人尊重,而是,我初中的时候,老师要求全班同学补课,我的补课费被你打牌输了,但你不肯和爸爸说,而是告诉他,是我贪玩,不想去补课,还逼我也这么说,不说就是不孝顺,我因为不去补课,在老师的授意下,全班同学一起排挤我。……你无法想象,在老师的纵容下,那个年纪的学生能作出什么样的事情,当时如果不是乔鹰,我可能已经死了,即使不是被校园暴力虐杀,也可能因为自己软弱的性格承受不了而自杀。”
段夫人第一次听自己儿子说这样的话,她愣了下,但马上开口,“你怎么这么没用。”
段云梦苦笑了一下,“我是很没用,我现在性格也很软,但是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做一个好老师,至少,少让一些孩子,受我当年的苦。但是妈,你听了我说这些话,只会质问我,说我没用么?”
段夫人的眼神闪烁了下,“当年你没和我说。”
“我不敢,你每天打牌都输,输了心情就不好,我受伤挨骂,衣服脏了挨骂,成绩好不好都挨骂,我不敢和你说话,只要说话,就会挨骂。”
段夫人又强硬起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这么对过你,而且你难道只记得我对你的坏,不记得我对你的好么?我怎么教育出你这样的孩子。”
“因为我根本不是你教育的……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虽然每次我向你要学费的时候,你都说家里有多困难,有时候还要拖半个学期才给我,但是,至少在我能自己打工赚钱之前,你没让我辍学。”
他到大学才开始打工,那时候寝室的同学都以为他是特困生,导员甚至找他要为他申请特困生补助,但其实他家财产——他父亲去世前,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可能赚钱,于是把手里的公司股票都卖了,换成了房子,算是给他们留下依靠。
所以不说门市,普通的房产,他也有十来套,他是无论如何也没脸去抢特困生名额的。
段夫人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你说这话,就是在埋怨我了?家里的房子不都在你的名下?你爸爸,但凡他心里有我,怎么会把所有的财产都放在你的名下,还找了律师公证……还有我叫你卖一套你都不肯,你从来没孝顺过我”
段云梦深深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我爸爸临终前,和我说的最后几句话是,‘要是房子放在你妈妈名下,她一定会打牌都输掉,所以你一定要守住,不然,我死不瞑目!’”
段夫人气的浑身都抖了,“你居然和我算计这些,我可是你妈。”
段云梦的眼神奇特,“对啊,你是我妈,所以房子虽然在我名下,但,我从来没有收过一次租金,没管你要过一分钱,而且妈,我已经卖了两套房子,帮你还了赌债,你还记得么?”
段夫人的脸色更加不好,“你还没结婚,就要和我算账了对么?是不是她撺掇你的?”
段夫人的手,指向乔鹰,“你现在难道看不透么,她就是知道你有钱,所以才想要嫁给你的……她就是想要这些钱!”
“妈,我结婚买房子的首付,都是乔鹰出的,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动这些房子,我和乔鹰商量了,这都是给你养老用的……”
“我死了还不都是你们的,她看的长远着呢!”
段云梦的有点懵了,“妈?那难道到时候,我要把这些都烧了么?”
段夫人又被噎住了。
一边的沈仁听了这句,没忍住,笑了,但他瞬间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段夫人听到了,但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这就是你们的诚意,这就是乔鹰说的会满足我?”
“她说的是尽量。”段云梦的声音越来越淡,表情却越来越坚韧。
段夫人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不可能说服自己的儿子了,她最后说了一句话,“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择吧。”
段云梦知道这是母亲最后的杀手锏了,从小到大,只要他想做点自己喜欢,而母亲不喜欢的事情——比如去外地念书,比如和朋友出去旅行,比如去外地选择更好的职位,她都会把前面的那些事情上演一次,如果自己坚持,就是一句,你要去做xx,那我就去死……
他每次都是败在这句话上,他真的被这句话压得很累,他的头渐渐的垂下去,段夫人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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