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可能动什么手脚,可是是他对这药越来越免疫了吗?昨夜吃了六颗,竟然没用。
倒不能完全说没用,他吃完药的确会有睡意,可是那睡意只是一时的,他只睡一会儿便会惊醒,那一直无法记住的噩梦不断重复,醒来时他会异常烦躁。
直到不知道第多少次醒来,他干脆咬了薛唐喝了他的血,才彻底睡了过去。
以往他再怎么贪睡,睡眠都是极浅,可他昨晚竟睡得如同死去一般,全无知觉,到底为什么?
他想起上次他也取了薛秦的血,可是并没有安神的功效,那么说,只有薛唐的血才有此功效,如果连薛唐的血也没用,那他该怎么办?
人就是这样,苦日子过得多只是麻木,好日子过一天就会上瘾,尹浔原来没有薛唐的血的时候,日子也照过,有了他的血安神,再让他过那些睡不着的日子,他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是药的问题,还是血的问题?莫非是薛唐血内的西山蛊毒?
原本是想留着西山蛊毒在他体内,好好折腾折腾他的,莫非西山蛊毒变异了他的血?可是不应该啊,西山蛊毒没这功效啊。
不管怎么样,尹浔还是不想弄错,他掀开帘子,对着骑着马跟在外面的薛唐道:“薛唐,你进来,跟我一起坐车。”
薛唐揪着衣服,羞答答地看着他,“这个,不合适吧……”
尹浔吸了口气,拿出他的看家本领,“一,二……”
薛唐二话不说翻下马跳上车钻进车厢,然后不到眨眼的工夫。
尹浔赞许地看着他,然后一句废话也不说,拔下头上的玉兰簪,抓过他的手就划了下去。
“疼……”薛唐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可怜的手啊,这伤疤好了割,割了好,反反复复,这手快废了。
尹浔拿起一旁桌上备好的茶盏接过满满一杯,然后丢给他一瓶药。
薛唐委屈拿着药自己给自己抹。
尹浔专心地看着杯中的血,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奇怪,明明和之前一模一样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离开千金坊之前还好好的,怎么……
莫非是水土不服?
尹浔仔细想了想,他好像好几十年没离开过千金坊了,即使外出办事,也都是当天出去当天回来,莫非真的是水土不服?
“得了,你出去吧,我要制安神药了。”尹浔把薛唐赶出去,开始研制安神药。
赶路第三天,尹浔终于相信自己是水土不服了,上吐下泻,头晕眼花,高烧不已,一天中就没几个时辰是清醒的。
然而即使是这样,头晕成那个样子,尹浔却依旧失眠,死活睡不着。
他们也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客栈休息,例如今天,他们就只能睡在野外,尹浔和萧月睡车厢,其他人全部睡草地,当然,他们是分开睡两辆马车。
听着马车里辗转翻身的声音,薛秦站在马车外,紧皱的眉头久久没有松开。
郭小白忙活完之后,看到薛秦站在那里,一瘸一拐地向他走去。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尹浔的马车,郭小白很小声,只怕会吵到尹浔休息,“薛公子,还不休息?”
薛秦摇摇头,“我不放心。”这几天尹浔病成这样,晚上又睡不好,他怎么能放心。
“你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你还是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好好赶路,快点到达京城,主人就不用受这颠簸之苦了。”
薛秦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也睡不着啊。”他挂心着尹浔,怎么睡得着。
“睡不着?”郭小白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忙着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枚药丸来,“这个给你,这是主人特制的安神药,很有效果的。”
“哦?”薛秦拈起来打量地看了看。
郭小白忙不迭地点头,只怕他不相信这药的疗效。
“那我给尹浔送去。”说着,薛秦就要上马车。
郭小白忙着拦住他,一脸无奈,“主人那里多的是,哪里还用得着你去送。”
薛秦想想,也是,把药塞进了自己嘴巴里,嚼了嚼,咽下去。
郭小白兴冲冲地看着他,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柱香过去了,薛秦那双大眼瞪得很精明。
“额,你不困吗?”郭小白喏喏地问。
薛秦摇摇头,“不困啊。”
“哎?怎么会?这是用阿唐的血作为药引制的安神药,你怎么会吃了没用呢?”郭小白奇道。
“阿唐的血?”薛秦也很是惊奇,“为什么要用阿唐的血做药引?”
郭小白古怪地看着他,“阿唐的血不是有mí_hún的作用吗?你们的爹不是经常睡不着的时候就去扎阿唐的手指,取他的血饮用安睡?”
薛秦眉头拧得死死的,“我爹哪有那么变态,再说我爹睡着了雷打不醒,怎么可能经常睡不着,何况阿唐的血有mí_hún的作用?我怎么不知道?”
郭小白愣了下,眼睛低下来,以薛秦看不到的角度,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只是一瞬,随即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医治沈沐彦
薛秦看他没说话,转身走到一旁正对着马车的方向坐下,方便留意尹浔的一举一动,只怕他半夜再有什么不适。
薛唐洗漱完回来,就看到自家大哥放着马车不睡,守在尹浔外面,靠着树干睡着了,要知道尹浔只允许萧月和薛秦两个人睡马车,这人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薛唐放轻动作,不想吵到薛秦,爬上马车准备休息,他们在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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