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乙从房间内下来,见到江母的时候有些意外,问道:“夫人清醒了?”
“嗯!”江小北欢喜地说到,拉着他娘亲的手像是个小娃娃似的不肯松开。
白度有些黯然,他的腰部挂件——顾戈没了,想想就心塞,今日还得顺着殷离的气息去找找,他刻意在殷离身上留了一缕神识,只要那缕神识没被殷离掐灭,找到殷离应该不是问题。
辛光羽见嵬乙脸色好了不少,步伐也稳健了许多,忙问道:“真人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他昨晚彻夜都在研究枯木回春,想要领悟点新的境界,一夜没睡,清早醒来人还清醒无比,这会儿见到嵬乙下来了,跟打了鸡血似的,总有种自己这引以为傲的功夫终于有发挥余地了的感觉。
“已无大碍了,辛小兄弟的回春术十分有效。”嵬乙抱拳,对辛光羽道。
辛光羽立刻受宠若惊,脸涨得通红,忙摆手:“哪里哪里,真人本就真气充沛,这点伤势自然好得快。”
“你们这是在——?”嵬乙下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气氛有些冷肃,便犹豫着开口询问,白度解释道,“没什么,真人可要用点什么?”
想来嵬乙昨夜耗费了不少真气调养身体,肚子饿也是应当的,他多做了一些滋补的菜,这时候吃点大有益处。
嵬乙也不跟白度客气,道:“好,麻烦了,我正想再尝尝你的手艺。”
他落座到白度身边,目光在江母身上扫了扫,带了几分探究,江母一举一动都很有大家风范,那只灵犀猴在江母面前也不似平日里那样撒泼胡闹,乖乖地坐在地上,跟辛光羽的幼犬分吃两盆吃食。
一早上格外寂静,江母吃好后,对白度道:“圣使,信徒尚有些不适,在房中等你。”
“圣使?”待江母走后,嵬乙奇怪地看着白度。
白度撇撇嘴,将喝了一半的酒壶打满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要去寻找答案。”
“我可能一道同去?”嵬乙担心地问道。
“没事。”白度摇晃着酒壶,觉着差不多了,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应该能打得过一个刚昏迷不醒的女人,更何况,那人是江小北的娘亲。”
嵬乙张了张嘴,最后选择沉默,眼里担心的神色闪过,勉强一笑:“那好,今日可要去寻顾戈?”
“要的。”白度道,“真人今日先好生休息,我去探探路。”
“这……”嵬乙皱了皱眉,感觉到了白度的疏离,“我已无大碍。”
“性命是真,旁的都是假的,前路渺茫,还要真人多多帮忙,真人可落不得什么病根。”白度按住嵬乙要站起来的动作,肩膀上传来的巨大压力让嵬乙坐下,没再说话。
白度微微一笑,向后院走去,回头对辛光羽,道:“光羽,再帮真人好好查看一下身体。”
“哎。”辛光羽尴尬地应了一声,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回头看嵬乙,对方正在低头沉思,一双眼睛黑如幽潭,他叫了一声,“嵬乙真人?”
嵬乙愣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眼里的情绪收敛而去,带着一层疏离的朦胧感,微微一笑,问道:“嗯?”
“真人用完餐,我再对真气施用一下枯木回春,我昨夜发现了新的——”
身后辛光羽的声音渐渐平息,白度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儿,心痒难耐,想赶紧去找江母问个清楚,又怕自己耽搁了人家的休息,心念不静地耍了一会儿打狗棒法之后,觉着差不多了便赶紧一路飞奔到江小北的院子。
江母正坐在桌边等白度,见白度来了又要下跪,忙被白度扶住,“小北,别愣着,真让你娘亲给我下跪啊?我可受不起。”
江小北也傻了,听见白度的话忙去将他娘亲扶起来,坐回原处。
江母笑道:“圣使还是一样善良。”
善良二字差点让白度羞红了脸,他咳了咳,原本想喝酒,但担心酒味在小房间里挥之不去,刺激了江母就只好转而喝茶,茶水的苦涩味入口,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辗转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夫人,圣使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母斟酌了一下,道:“信徒采原本是侍奉圣使的婢女,圣使随真神兵解之后,采便随圣使陷入沉睡,辗转几世,这才醒来,如同采这样的还有其余三人。只是他们与采不同,采得了圣使荫蔽,醒来便有记忆,他们却需要觉醒,即便觉醒,也只有一星半点模糊的记忆。”
江采指的那三人大概就是宋维、白眉跟宁海,这与白眉留下来的账本所记不谋而合。
江采又道:“我等四人连同圣使都是服侍真神的仆人,圣使得了真神恩宠,位高权重,后来真神为了对抗邪神而兵解,其中过程采便不多赘言,真神兵解一事想必此地史书上有所记载,圣使应当不陌生才是。”
白度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真神可是玄冥?”
咔嚓一声脆响,江采碰掉了手中的杯子,她愣愣地看着白度,惊诧地道:“圣使在胡说些什么——圣使怎可叫那邪神玄冥是真神?”
白度也很惊讶,“你说玄冥是邪神?”
“娘亲?”江小北是土生土长的洪荒大陆人,得知江采称呼玄冥是邪神时更是吓得不轻,洪荒大陆纵横几百万里,随便踩上几脚便能碰见玄冥的信徒,若是叫外人听见江采这一声邪神,那定然要被当做异端诛杀,江小北慌乱地看着他娘亲,觉着他娘亲是不是又犯病了。
江采严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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