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摇摇欲坠了。
到了家,打开门,那人的鞋子还在,随地乱丢的外套也依旧丢在地上,张渊犹豫了一下,没有穿拖鞋直接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青年,怀里抱着枕头睡的不省人事,还不自知的吧唧嘴。
还没醒?
张渊想了想,将房间门带拢离开了。
他又绕回了饭厅,打开冰箱,冰箱里只有两个鸡蛋和一袋吃了一半的吐司,他很少在家里做饭,每天的工作繁杂且量多,回到家里之后没有其他的精力准备食物,通常都是订外卖。
冰箱上还贴着各种外卖单,各式各样,有些电话号码都能背出来了。
他将家里的暖气打开,又回到自己卧室把西服衬衫都脱了,换上了米色的薄毛衣,再套了件羽绒服外套,拿着钱包就出了门。
这是个老式小区,张渊在这儿住了很久了,看着它不断翻修,周围也建起了商业街,繁华了不少。虽然附近就是商场,但小区的大部分人依然在旁边的菜场买菜,听着小贩呦呵,还有各种各样的讨价声。
跟了薛君这么多年,想要的都能拿到手,住私人别墅甚至是格苑那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和薛君恰恰相反,薛君是外冷内热,喜欢清静,而他外热内冷,却偏偏喜欢人多的地方。
临近正午,菜场也没有早上那么多人了,张渊走向一个摊贩,挑了些蔬菜。
“张渊呐,好久没见着你了。”卖菜的刘姨称了称菜说道:“十五块八毛钱……”
“今年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在家里吃饭。”张渊垂眸解释道,又指了指塑料盆里的鱼:“这个…帮我拿这条鱼。”
“我就说嘛,以前还会看你来买买菜。”刘姨把鱼放进黑色塑料袋里:“买这么多啊?家里来客人啦?”
张渊一愣,有些犹疑:“不是客人,是……”
他和邱雀关系算什么呢?朋友?还是陌生人?
“不会是女朋友吧?哈哈哈你也找伴啦?”
“不是……他是男的。”
张渊半晌才回了这句,还是模糊不清没有正面的回,他把钱付了,提好买的菜,又去隔壁买了辣椒和肉。
买完菜,张渊回到住处,房间的人还在睡,虽然衣服乱丢,但之前开了暖气,那人从被窝里出来也不会觉得冷了。
如果说薛君学会做菜纯粹是太子爷闲的发慌,那么张渊会做菜完全是因为自己高中的那段时光,明明都十几年过去了,回想起来却像昨天一样。
破膛去鳞,择菜洗尽,敲蛋打匀,他把外套脱了,赤着脚站在厨房里做午饭,昨天刚下雪,窗户外面还是一片薄薄的白色,安静的很。
那人好像很嗜辣,张渊边切着辣椒,边想着其他的事,脑子里也像有一场漫长的雪,全是只零破碎的记忆。
做完午饭之后已经一点多了,张渊解开围裙,去盥洗室洗了把脸,又回到了青年的房间。
那人睡的很香,又吧唧吧唧嘴,像是梦见了什么美味。
刚在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就听见那人在睡梦中嘟囔。
“汉…格…”
张渊凑近去听,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汉格?汉格是什么?
突然想起那天邱雀从国外回来时,听见他和卫加在聊天。
“我找了个异国男朋友,金发碧眼有胸毛,看着就想扑倒。”
所以,这个汉格是他的异国男朋友吗?
张渊紧抿着嘴唇,面上的表情默默转变成了阴沉,仔细看却还有些微妙的茫然。
他居高临下看着青年的睡颜,又俯下身,抓着被子的两个角,用力一掀!
“啊——”划破长空的一声嚎叫。
邱雀惊恐地蜷缩起身体:“操!谁掀我!被子!”
他嚎了两嗓子才平静下来,身上只穿着条平角内裤,冷的他立刻就打了个喷嚏,连忙扯着被子围着:“张渊!你干嘛啦!”
张渊面无表情:“起床,吃饭。”
“早饭不要叫我啦!大冬天的你还掀我被子!”邱雀扁着张嘴,揉吧揉吧了双眼。
“已经中午了。”张渊把邱雀怀里的被子又扯了出来:“你不饿吗?”
“这么晚了?”邱雀一摸自己瘪瘪的肚皮:“难怪我能梦到汉堡……好饿啊……”
张渊一愣,汉…格,原来是指hr吗?
一瞬间的阴霾又一瞬间的沉浸下去,莫名其妙消失的无影无踪。
邱雀他自言自语就起了身,找来自己的衣裤随意穿好,后知后觉才注意到了屋里开了暖气,又嫌热般的脱掉了外套。
他打着哈欠就往盥洗室飘,挤牙膏,把漱杯装满水,刚要往嘴里送。
然后,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的自己,他就彻底醒了。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这牙刷他妈是谁的?
“那是我的牙刷。”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邱雀猛地一回头,看见张渊靠在门边,手里拿着未拆封的牙刷和一条毛巾。
他懵着,圆溜溜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张渊的脸。
张渊提醒道:“昨天你家楼下全是记者所以来我家住了,你忘了吗?”
“哦哦……”邱雀回神了,昨儿小哥胆子肥的流油,玩了场轰轰烈烈的爱之告白,下场就是他们差点被娱记生吞活剥,自己楼下更是挤满了人,于是他便逃难般的来到了张渊家。
他接过张渊手里的毛巾牙刷,说了句谢谢。
张渊也不走,就在门口看着他口吐白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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