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沿着垂直的坑壁往下掉,两手慌张地抓着却只抓到一把把残雪。闷油瓶快速地跟着我往下跳,在我落地前一把拽住我手臂,把我往上提拉了一下,跟着两个人就抱成一团拍到了雪地里。
这一幕如旧事重演。
幸运的是这次坑洞底下的雪层还是新雪,较软较厚,跟床棉被似的缓解了不少冲力。除了雪地上留下俩人形窟窿,倒也没伤着什么。
四周坑壁上原本粘着一层厚雪,底下动静一大,都大块大块剥落掉下,很快露出了环形坑洞的岩石壁。
这是个巨大的天坑。
所谓天坑是岩石层在地壳运动中形成的天然井状深坑,壁立陡峭是最大的特点。
我扶额鼓鼓吹了一口气,他大爷的,我和闷油瓶虽然帅,那也做不了人形腌腊肉,整这么大只瓮太给面子了吧!
这下好了,愁死老子了。
闷油瓶只是确认了一下我没事,就走到一侧洞壁前,仰头打量着地势,在琢磨怎么上去。他把手摸到岩石壁上,忽然说:“吴邪,这里有地热。”
通常天坑底部会连接地下暗河,闷油瓶说有地热,那么地下应该是温泉水。
我稍微缓了口气。
我们在雪地走了大半个晚上都没走出这个村庄,形势比较诡异,顺着地下暗河说不定能找到别的出路。另一方面,地下是温泉的话,正好缓解一下我和闷油瓶的身体情况,特别是闷油瓶,这样涉雪徒步,再强悍的人也吃不消。
我赶紧过去,帮闷油瓶找地下河的入口。
其实闷油瓶摸到的岩石温度也并不高,至少还没够覆盖的雪融化。但这里确实比周边地方要暖一些,我们从包里找了俩瑞士军刀,在岩石周围一通乱挖,终于看到两爿错层的岩石中间一条扁的缝隙。
相比较某些旅游景点的所谓“一线天”,这个地层褶皱断裂缝隙就太小了,初步看了一下,里面还是弯曲迂回的,并不是一条直缝。闷油瓶身体柔韧度好,所以里面九曲十八弯也不在话下。我就惨了,一些很窄的地方老卡屁股,我几乎把屁股都磨烂了才能勉强挤过。
摸索了老久才顺利进入到地下河。岩石层散发着一股硫磺味,整个水系上笼着一股白烟,很像是一间天然巨大的桑拿房。
我一下子缓和过来,顿时觉得身体都轻了。要不是赶着找出口,恨不能即时扒光了下去浅水区洗个痛快。
闷油瓶从下来开始就一直很严肃,好像又恢复到了我最早遇见他的那种状态,非常沉默,给人沉重的感觉。他蹲在水域边上把手伸进水里,一动不动在感知水流的方向。
一般山体内的暗流是随山体倾斜的,通常逆流往上走能走到山体较高的地方。但如果是截断性平面水域的话,水流方向就会很不明显,无法判断哪一头是山顶,哪一头是山下。眼前这条温泉暗流,就属于后者。
闷油瓶探知了一会儿,甩了甩手站起来往左手边走。
忽然他停顿了一下,鼻腔里发出很轻微的低哼。如果是在外面的大风环境,基本不会被听到。我看他左手垂下去紧紧抓着大腿那里,走路的姿势有点勉强,看样子是在忍痛。赶紧一把抓住他,不由分说就去拽他皮带和裤扣。
闷油瓶用手拦了一下,转身避开不让我碰。我火冒三丈,死命拽着他不肯放。我们俩盘根错节地扭打在一起,最后闷油瓶以压倒性的力量优势压住了我。但是我也不赖,他的裤子被我拉到了膝盖以下。然后我摸到他光裸的大腿外侧,很大块僵硬的硬块。
那是冻伤。
整晚都在涉雪徒步,腿部肌肉因为低温血流循环变慢,导致了局部急性僵化损伤。
虽然不是致命的伤势,但如果就此不管的话,很有可能造成皮下组织坏死。也有不少人会坏死组织发生并发感染,从而导致更严重的淋巴炎症或者血栓。
闷油瓶腿部冻伤面积比较大,摸上去僵硬的一大块。好在这里有天然的治疗环境,适度的温水浸泡有助冻伤缓解和恢复血液循环。我把他推坐起来,一言不发脱掉了他的衣裤鞋袜,推着他到温泉水里去泡一泡。
我心里暗骂这个笨蛋闷油瓶,总是一个人逞英雄,自己也脱了衣服跟着跳下去,二话不说扯着闷油瓶的腿帮他按摩促进血液流通。
在见识了我强硬的态度之后,闷油瓶妥协了。随即也找了个深度合适的水域,在水底岩石上坐下来稍作放松。他把我拉近一些,拿手电在岩洞顶部和两壁排查了一遍,以免温度适宜的地方有什么毒蛇猛兽。
泡了大概半个钟头,闷油瓶的腿部状态好转了一些,至少可以确保不会肌肉坏死。他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催促我准备上路。“走吧,吴邪。”
然后我的光屁股上被来回摸了两把。
我心说闷油瓶也真是的,咱俩都这样了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着来吧。他却直接从水里站起身,抄着水往岸边走。
我“啊”了半声,那——敢情是老子会错意了?
闷油瓶看我愣在那里,站在岸边转过来看了看我,“怎么了?”
在他说话的同时,我感到屁股上又被摸了两下,更清晰的是,那分明也是一只人类的手!
我吓得说话都磕巴了:“我、我操!水里有、有什么东西在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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