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真怪。袁振跟梦里都感叹。
不伦不类 21
21
任伟回到北京是供暖之後第二天。
此时龙语正在琢磨一个问题:为自我而非迎合大众写作,胜於迎合大众而非为自我写作。这一方针究竟要如何看待?
诚如袁振所言:写作剧本对他来说并非毫无乐趣可言。但与此同时,它与他所追求的写作高度又是相差甚远的。
面对大众的东西就要考虑到受众群体的喜好,以及,媒体播放的尺度。这在他的创作里是不需要考虑的。这一框架毫无疑问框掉了他不少的热情。
然而,就某个方向来说,他还是幸福的──至少能表达所要表达的绝大部分。
一个门外汉的观点,令这位文艺工作者似乎看到一点点曙光──他还在做著自我表达。这并没有被剥夺。
龙语不得不承认,他内心的某部分被轻微撼动了。这撼动让他固有的偏执有些松懈。这松懈表现在──其一,他把只列了提纲始终再未动笔的翻了出来,连带著资料、考察笔记,去认真的思索它们。其二,上周他与一投资方用餐,接受了对方提出落笔电影剧本的邀请。他想再写一次电影剧本。虽然投资方令人讨厌,动辄就提出宏伟目标、运作方向,可他愣是咬牙忍了。
并不急著动笔,写十年确实没什麽不行的,於是先搁置,这也可以有更多思考的时间。剧本比较急,对方要求在春节前见到雏形。
龙语对待这个剧本异常认真。为此,他足不出户,除了每天按点儿去赵昕家吃饭,基本闭门不出,一天一天的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写了删,删了写,直到满意才会按下保存。
可想而知,任伟在这个节骨眼儿回来……
“你怎麽来了?”龙语叼著烟开了门。十点多锺,他从赵昕家回来还没一个锺头,刚写了几笔。任伟就站在门外,手里拎著个纸袋。
“我给你发短信了啊。今天上午的飞机到的,我回家睡了一觉就来了。累死了。”任伟换了鞋进了门,把纸袋放在了玄关,外套一脱就扔到了沙发上。这时候他才发现龙语家很乱,很久没整理过的感觉。
“我没看见。”龙语弹了弹烟灰。
“你干嘛呢?赶本子?”
“嗯对。”龙语捏了捏额头,心思还在剧本上。
“你都不想我啊。”任伟笑,勾上了龙语的脖颈。
“我的哥哥唉,别闹。我今儿还得接著写。”
“明天写不一样嘛,咱俩都一个月没见著了。”任伟吻上龙语,却感觉到他并没有回应的意思。
“乖,让我写完今天这部分。”
“那我干嘛?”
“你看会儿电视什麽的呗。”
“c,ao。”任伟显然生气了,“我回去得了。你写你的吧。”
“也行,我忙完给你打电话。北京这两天降温了,你注意保暖。”
“龙语!”
“怎麽?”
“你觉得咱俩这样儿是干嘛呢?”
“什麽干嘛呢?”
“永远是这样,总也碰不到一起,不是你写东西就是我演出!”
“谁不是啊?谁整天没事儿啊?”
“那谁这样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诶,你有大姨妈啊?”龙语看著任伟,“好好儿的你吵吵什麽啊?我招你啦?”
“我就是想跟你待会儿,听听歌儿,说说话,我一个月没见著你了。怎麽,是不是我非得什麽都不干守著你才能找著你不忙的时候儿!”
“可别,你干吧,你这就得三不五时让我接济了,你再不演出不排练,行了,家庭主妇了。我又不娶媳妇儿。”
“你……”
“而且再弄不好搞一个跟时代脱节,好麽,我更别活了。你可知道我就烦谁天天腻著我,我不是太阳,围著我转也组不成太阳系……”
啪。
狠狠一耳光!脸上,截住了龙语的话。
“我c,ao……”
龙语给疼的唉。
“我怎麽找了你这麽一个人!”
“不乐意滚蛋!”龙语有点儿急了。
任伟再没说话,拿了外套穿了鞋就摔上了门。
龙语看见他哭了,可哭又怎麽了?他还少哭了?哭完完了,他没空儿这时候哄他。
揉著脸,龙语回了书房,拉开椅子,晃晃鼠标接著写。
写了两笔觉得心浮气躁。
这臭小子,不没事儿找事儿嘛!
按了存盘,龙语扣上了本子,换了鞋抓了外套就出了门。电梯从一楼到二十三楼爬了半天,他进去,再到楼下,哪儿还有任伟的影儿?
“c,ao!真他妈烦人!”龙语一边儿骂著一边儿往车那儿走。
开出小区往地铁站去,他是跟地铁站门口拦住任伟的。
“上车。”龙语一把拽住了任伟的手腕儿。
“撒手!”
“你甭跟这儿掉腰子啊,不够丢人现眼的。”
“你撒手。”
有人往这边儿看了,龙语也不想再说了,一拧任伟的手腕儿就把他往车那儿拽。
“我他妈让你撒手!”
“你别招我抽你。”龙语把任伟塞进了车里,自己也上了车,一边倒车看倒後镜,一边儿跟任伟说:“这儿可有摄像头,我又违章停车了。你就是警察帮凶。”
“你这叫绑架!该给你照下来,给你定罪正好儿!”
“绑架?绑你妈逼!小丫我告诉你,你他妈这小性儿忒烦人了!”
“我烦人你让我下车啊。”
“一会儿解三环上我给你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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