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水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况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眼前这位:“你什么情况?”
祈万贯有些迟疑,虽说丁若水与自己主顾是至交好友,但做买卖嘛,总要有点职业操守,在未经主顾允许的情况下……
“不用担心,谨然已经告诉我他托你查裴宵衣的事情了。”
主顾还真的没有一点保密意识!
但即便如此,是否可以在未经主顾许可的情况下将调查结果贸然告诉第三方……
“一百两银子他还要问我借的。”
“丁神医你听说我,事情是这样的……”
从古至今,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
若水小筑门前有一条小径,直抵竹林深处,而春谨然也沿着这条小径,一路将裴宵衣送到竹林尽头。
“再往前就是大道了,你如果不认得路,记得张嘴问。”
裴宵衣莞尔,刚想难得平和地回一句放心,就听见对方补充——
“别总端着架,冷着脸,现在冰美人不流行了。”
这货总是有办法把话说得让人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放、心。”同样两个字,只不过跟原定的平和是沾不上边了。
不料春谨然却皱眉摇头:“我不放心,说真的。”
裴宵衣挑眉:“何出此言?”
春谨然垂下眼睛沉吟片刻,末了抬头看他:“你准备怎么回天然居?”
裴宵衣不太明白他问这话的目的,但既然仍是交易关系,所以他实话实说:“回到我与她们惯常联络的地点,在即将毒发之日留下暗号,她们自然会来接我。”
春谨然:“每次你出来办事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如果事情顺利,不必挨到毒发之日,我早早便会自行回去,”裴宵衣说到这里停住,轻叹口气,才继续道,“这次我消失得蹊跷,直接回去难免会让人起疑,所以只能用苦肉计。”
“你想好怎么说了?”春谨然问。
裴宵衣皱眉:“什么意思?”
春谨然无奈地翻个白眼,耐心解释:“你平白无故消失了这么多天,是个人都会好奇你干什么去了。如果靳夫人是一个连江氏都要灭口的谨慎之人,你觉得她不会起疑?”
“这有何难,”裴宵衣淡然道,“江氏下毒败露,我趁夜灭口,却被发现,只得放弃负伤而逃。之后为躲风声,迟迟不敢露面,直到内毒复发,不得不归。”
“被谁发现?”春谨然追问。
裴宵衣没反应过来:“嗯?”
春谨然又详细问了一遍:“你灭口未遂,是被谁发现?”
“……”裴宵衣哑然。
春谨然飞过去一个“我就知道”的鄙视眼神,然后道:“记住,发现你要杀人灭口的是青长清……”
裴宵衣直觉反驳:“那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春谨然:“你都捂成鬼了,鬼看得出来!”
裴宵衣:“你看出来了。”
“……我天赋异禀。”春谨然没好气道,“记住,你前一日已经用裴宵衣的身份告辞,所以即便撞破你的是青长清,他也不会把一个仓皇而逃的黑衣人同睦邻友好的会派弟子前来嘘寒问暖的天然居联系起来。所以你只是灭口失败,并没有暴露身份。记住了?”
“记住了。没有人会特意去找青长清核实,所以并未暴露身份的我,安全,”裴宵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连名字都不会出现的你和丁若水,更安全。”
春谨然不在乎他的揶揄:“你别忘了,丁若水安全,你才有自由的那天。”
裴宵衣当然不会忘:“放心,关于你俩我半个字都不会讲,就当你俩根本没去过青门,这下可以了吧。”
春谨然却摇头:“还不够。”
裴宵衣有点不耐烦了:“你没完了是吧。”已经说了会保他俩周全,还……
“这么多天的消失日子足够你毒发一次,可你并没有跟家里联系,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裴宵衣一愣,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春谨然,而是靳夫人!
“别看我,”春谨然耸耸肩,“她们肯定会这样问,到时你准备怎么回答?”
裴宵衣抿紧嘴唇,迟迟没有出声。
“她们给你的压制毒性的药是丸状还是水状?”春谨然忽然问。
这个问题倒容易多了:“药丸。”
“大颗是小粒?”
“大颗,回阳丹那种大小。”
“回阳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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