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有些失望。不过得到主使之人的住处也很不错了,于是他又愉悦地问道:“那宅院在哪?”
姚路报出了一个地址,赵承整个人都愣住了。
纪桓眉头紧锁,安慰道:“那刺客也有可能只是随便跳进了一所宅子,嗯,也有可能他认错了路。”
赵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当然希望事情就是这样,然而——
事实有它自己的面貌,可能并不讨喜。
“长卿,去趟常山吧……以防万一。”
纪延年做了多年常山王太傅,家底有一小半都攒在了那里。如今的常山太守韩充是纪延年旧部,脾气又臭又硬,谁都不理,倒是把常山郡治成了铁板一块。
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去后,赵承回到萧家,设了个小宴。
他只请了李固和苏成昭两个人。
赵承丝毫不意外这二人都若无其事地赶来赴宴。他照例叫了几名倡女,其中有一个正是前几日死去的杨氏女的妹妹。
她姊妹二人血脉相连,相貌像了八分。李固一见她,便惊讶地“咦”了一声:“这、这不是……”
赵承大大方方地含笑点头:“唔,那一位的妹妹。”
李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萧兄,你可真是……”
赵承随口扯了个谎:“我喜欢这个长相的嘛。”
苏成昭对此事一言未发。等到赵承跟李固解释完,他才说道:“萧兄面色红润,看来恢复得不错。”
赵承笑了笑,又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进了正题。
这整场宴会没有半分正经样子,从一开始便是热烈而随性的。杨氏女一直紧紧偎在赵承身旁,赵承看起来也确实对她青睐有加的样子。酒过三巡,器乐声起,舞姬随之翩翩起舞。赵承已喝得微醺,拉着苏成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李固三杯酒下肚,忍不住又聒噪起来。他不住地看向赵承身边的杨氏女,隔着张案几大声道:“像!真像!”
赵承:“……”
杨氏女被他盯得直发毛,不住往赵承身后躲去。
赵承啼笑皆非,体贴地侧了侧身挡住杨氏女:“君一直盯着她做什么,唔,你要是实在喜欢,大家朋友一场,我也不是不能让给你。”
李固赶紧摇了摇头:“不,我可不要。”他喝得有点发晕,趴回自己的案几上嘟囔道:“多吓人啊。”
赵承深深看了他一眼。
三人一直闹到午后,李固醉的不省人事,而赵承则一直闹着要留苏成昭“同榻抵足而眠”。唯一还算清醒的苏成昭只好先让人把李固送回家,又去哄赵承。
哪知赵承拉得死紧,根本不容他挣脱。苏成昭无奈地问道:“你家阿兄呢?”
“阿兄?”赵承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病了,在家躺着。”
苏成昭:“……那你松开我,我好送你回家。”
赵承也不知听没听见,只管闭着眼睛拽住苏成昭的袖子。
苏成昭哭笑不得,只好把他弄到自己车上,叫车夫先去萧家。
“去萧家?”半睡半醒的赵承突然直起身看了一眼路,“不去那,那不是我家。”
苏成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家在哪?”
赵承已经又把眼睛闭上了,他往苏成昭怀里一扎,嘟囔道:“长卿,我不想回长安了。”
苏成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
“你怎么、怎么能把他带来?快,趁他还没睡醒,赶紧送走!”
“主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臣已经准备好了,成败在此一举!”
“不,不行。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从长计议!”
这是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可是没有窗户,大白天的点着一地昏暗的蜡烛,怎么看怎么诡异。
房中仅有的两人正激烈地争辩着。
“阿明,我知你是好意,但是……总之不行,你快把他送走,咱们还是按原定计划行事。”说罢这人竟还多长了个心眼,又改口道,“罢了,我与你同去。”
被亲昵地唤作“阿明”的男子气得一跺脚,恐怕这会满心只剩下恨铁不成钢了。
一个陌生的房间,一张陌生的榻,赵承赫然躺在上面,睡得人事不醒。
两个华服男子轻轻进了门,远远看了榻上的少年一眼,为首那人低声道:“行了,快把他送走吧,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了。”说罢这人就像是见了瘟神一样,立时便要逃走。
就在这时,榻上的赵承翻了个身。
正要落荒而逃的男人僵住了。
赵承一只手臂撑起身体,似笑非笑:“怎么一见朕就要跑呢……阿兄。”
赵舜机械地转过身,冲着赵承干笑了两声:“陛、陛下,长乐未央。”
苏成昭:“……”竖子不足与谋!
事已至此,只好看看赵舜这场戏要怎么收场。
赵承身陷贼窝,却依旧颐指气使,那贼首却战战兢兢。他往主位上一坐,啧啧叹道:“阿兄家这座位设的好高,简直让朕有种回到未央宫的感觉。”
赵舜一听这话,条件反射地吓得一哆嗦。
苏成昭却不管,他同赵舜咬着耳朵说道:“大王,还不动手?”
赵舜仿佛被他这个念头吓到了:“不不,再,再等等。”
赵承和颜悦色地问道:“朕喝多了,方才的事记不清了。朕怎么会在阿兄这里?”
赵舜忙道:“臣……偶然遇见陛下,那个,醉在路边,便顺路把陛下带了回来。”
苏成昭:“……”
赵承好像根本懒得跟他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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