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看见我,我以后就不出现在你面前。只要你跟我走,让我可以安排人照顾你……你现在这样,我心里好疼。”
他的手坚定而有力,带着仿佛可以灼烧皮肤的温度。塞坦尼尔的睫毛颤动,眼泪终于滑落下来。他拼着最后的理智,抖着嘴唇说:“陛下,请您放手……”
索德的手紧了一下,终于慢慢地松开了,离开了他的手臂。
傍晚的风从远处刮过来,清冷而无情。他炽热的手掌离开以后,这样的风也让人无法忍受地发抖起来。
塞坦尼尔迅速往屋里走,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转回身去。
就在他快进门时,听到索德说:“要是你实在不愿意跟我走,不要再拒绝我来看你好么?”
他的声音低得像在风中挣扎的残烛,塞坦尼尔没有答话,逃一样地进了屋,把门关上。
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塞坦尼尔揪住胸口靠在门上,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窒息死掉。他慢慢地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从门缝里看到索德还站在外面,脸上是悲伤到绝望的表情。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掉,塞坦尼尔痛恨这样的软弱和眼泪,却无计可施,只能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靠在墙角上,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人。
尽管每多看那个人一眼,心痛就会加剧一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走掉,那么每一眼都可能是他能够看到对方的最后一眼。他知道索德是个骄傲的人,今天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放掉了所有的自尊,却仍然被拒绝了,也许他以后真的不会再来了。
索德直到天快亮时才离开。
一夜无眠的结果自然是第二天精神萎靡。度玛过来看到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干活累着了,夸奖了一番他的工作成果后又表示以后绝不会再让他做这些活计。
又过了几天,领主终于派人来告诉塞坦尼尔对他的工作安排:在村里当老师。
村里的学校设在教堂里,自从上一个老师七年前在第三重天找了个工作离开以后就暂停了。
领主很周到地送了学生名单给塞坦尼尔,八百多人口的村庄里上学的孩子只有七个,都是年纪非常小的,恐怕是因为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都去帮家里干活了。
度玛领着塞坦尼尔去教堂看了一下。教堂的外观有些沧桑,内部倒是维护得很好。穹窿大圆顶上的壁画色彩鲜明、栩栩如生。阳光从圆顶周围的玫瑰雕花窗照射进来,陈旧厚重的木头长凳一半被照得发亮,另一半隐没在阴暗中。
教室在礼拜堂边的一个房间里,看得出来刚刚被细心的打扫过了,几排桌椅摆得整整齐齐。
教堂里还有几个空房间,领主说塞坦尼尔可以搬过来住,上学的时候会方便很多。但是塞坦尼尔考虑到自己那里时不时出现的一些不速之客,还是谢绝了,每天走上大半个钟头过去。
两翼小天使们不像幼年的炽天使那样漂亮得惊人,但很可爱。有的小天使很淘气,有的很羞怯,但都对塞坦尼尔很尊敬。
每天听着他们稚嫩的声音,看着庄严肃穆的礼拜堂和顶上金光四射的荣耀龛,塞坦尼尔常常会想起千万年前的圣殿里,他也曾带着幼小的加百列亚纳尔他们一起游戏和学习。十多万年前,路西斐尔也曾用同样绵软的声音读着他交侍的功课或是趴在他身上撒娇。以后,米迦勒也会在同样一片天空下读着同样的故事。
每当这个时候,心里就有一种温情漫上来,觉得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天界是他的故乡,这里有太多的牵绊和记忆,和它相比,个人的感情是微不足道的。为了天界的荣耀和利益,即使是要献出生命他也毫不犹豫,更别说是不该存在的感情。
自从那天之后,索德没有再出现。可能他真的已经放弃了吧。想到这里,塞坦尼尔虽然难受得要命,却觉得这样也好。既然不能在一起,还不如早点放手,免得彼此痛苦。索德并不是一个会把爱情看得至高至重的人,他有自己的理想和责任,身上背负着魔族的未来,他应该很快可以恢复过来,把所有精力投入到魔界的建设中去。
至于他自己,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忘掉这份感情,哪怕是再过千万年亿万年,他的心仍然会为那个名字而悸动,这是他爱过,并且依然爱着证明。虽然痛苦,可这些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真实而完整。
作者有话要说:
☆、初遇利奥
一天的课程结束,学生们离开了,塞坦尼尔收拾了东西也准备回家。走进礼拜堂,看见两个天使正站在大堂中间指点着圆顶上的壁画议论。
“利奥,这个教堂的历史才一千多万年,这壁画不可能是贝尼的作品啦。”
“这教堂是才一千多万年不错,但是艾力克说过,这壁画是从别处运来的,我看它就是的没错!”
“如果它真是贝尼的画,就不可能放在这里!”
他们俩虽然把翅膀收了,不过一看就知道是贵族。塞坦尼尔迟疑一下,正想退回教室,脚步声却已经惹得那两人看过来。
现在退走已经太无礼了。塞坦尼尔无奈之下上前行礼道:“两位大人。”
那两人朝他瞟了一眼,随口答应一声,仍然抬头去看壁画。那个叫利奥的说:“你是这教堂的执事吗?我们只是进来随便看看,你不用在这儿。”
塞坦尼尔答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利奥突然迅速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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