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玩弄着手里的杯子:“墨瀮,原来一直是我小看了你。”
赫连爅瑀的眼神变得复杂:“若是你和择端不闹出些事情,朕也可以等到那时候。”
他自称“朕”!
他一个侯爷敢自称“朕”!
宫中那只忠于皇帝的暗卫呢?难道没有人知道上前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吗?
但是,在一些人眼里,赫连爅瑀的笑,绝对是魔鬼!以前对他的落井下石,欺辱……
也有些人,在心里暗暗的松口气:还好和他玩乐之时没有出言不逊。
却想不到,赫连爅瑀根本就不屑于收拾他们。
“择端,放手吧!”
我给你和段九自由,从此远走江湖,不问政事,潇洒人间。
择端,我愧于你,但是,这是我们的使命。
来自父辈的使命。
景择端恨恨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不复:“赫连爅瑀你知不知道,十九年深宫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对,先皇为了别人不加害你将我们身份互换,让我做傀儡皇帝,你做幕后皇帝。但是你们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以为我喜欢?九哥他本来可以离开庙堂的,但是就是因为你,我们不得不每天应付着这些东西,或许你很轻松,但是赫连爅瑀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才是赫连择端!你才是景爅瑀!为什么你的责任要我来背!为什么!”
声声质地的质问,让赫连爅瑀哑口无言。
是啊,虽然是隆庆设计的一切,但是择端和段九,确实是无辜的。
他们,只不过是被牵连。
一切错误的开端,就在他景爅瑀和赫连择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景择端将龙袍脱下只留了月白中衣,在群臣一片的抽气声中狠狠甩到赫连爅瑀脚下:“还给你!”他昂首走向段九,拉起他的手,目光直视着赫连爅瑀。
本来就是你的,肮脏的皇袍!
赫连爅瑀的目光变得很深沉:“择端,我从来都不想和你抢。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这就是命。
我们身在皇家的命。
“择端,和段九离开这里吧!你还是平阳侯,他还是段王爷,我不会再去找你们,你走的越远越好。”
良久,赫连爅瑀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景择端和段九愕然!他们已经摄政长达十几年,按照律法其罪当诛。更何况他们熟知煙国布防内政,若是将消息卖给他国,那么这个一天第一大国将会不费吹灰之力被其他国家拿下。他们是威胁到了赫连爅瑀皇位的不安分因素,像他那样的一代枭雄,按说会杀掉他们俩。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赫连爅瑀看向他们的眸中有着忧愁,还有他们看不懂的痛:“择端,你本就不适合庙堂。走吧!远走天涯,游戏人间。你们要去哪里,就去吧!我不会再烦你们了,若是来日再见,我们还是一家人。”
走吧,什么都不管了,不顾了!
择端呀,你来生,莫投帝皇家。
景择端转眸看向段九,他正好抬眼。
一个眼神的交汇,便是什么都了然。
依稀是当年,他拉着他的手:“段九哥哥!”他笑弯了眉眼,青衫上是好闻的桃花香味。点点落红飘落在他的发,他的肩。天空是蔚蓝蔚蓝的,还有如茵的青草。段九哥哥讲给他草原上的故事:“那里,有成群的牛羊,羊毛洁白的好像天上的云,软软的,白白的……”
“天也是那么蓝吗?”他指向天空。
段九摇摇头:“宫中的天,就只有那么大。草原上的天,那是无边无际的呀!传说,草原的尽头,就是天与地交接的地方……”
“那我们以后去天和地交接的地方好不好?嗯……骑我的小马儿去!”小小的景择端坐在他的膝上,笑得天真无邪。
九哥,我们骑着小马儿去找天和地交接的地方,然后住下来好不好?
这样,就是一生。
段九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好像回到了少时时光。
他们迎着光,一步步走出大殿。一高、一矮的影子被光阴拉得长长的。
“好。”
你不是傀儡皇帝,我不是段九王爷。我们,是段九和择端。
来生,不会再投生帝皇家。
三十五双十年宫闱深梦(全)
他们还是走了。
赫连爅瑀坐在空旷的大殿中,呆呆地看着鎏金华柱。祥龙骖云腾飞于天,而赫连爅瑀的心,却是一片灰暗。
段九和景择端走了,走到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那里没有指责,没有责任,只有无边的安逸与幸福。
如果有一天,他能和陌言一起,也这么走,该多好。
只是,那个人一定会淡淡抬眸,然后又执笔书写:“小侯爷,我们,不可能的。”
用最无波的语气,讲最无情的话。
这就是他的陌言呀!
陌言,什么时候,我才能从你这里,完完整整的听到一句:“我爱你”?
……
“晚辈见过女皇、侯爷。”偌大的玬国皇宫内,高傲的白衣少年恭恭敬敬地给殿上端坐的一席青衫以及倚在青衫身旁的妖娆红色行礼。
能让陌言公子行礼的人,天下不超过一个巴掌。洛遗墨算一个,紫霄宫主算一个,已故的天下第一谋士尹子微算一个,赫连爅瑀师姐是一个。剩下那个,便是赫连爅瑀他亲老爹,五洲大陆头号狐狸——赫连青烨。
“陌言公子不必多礼,说起来,本侯还要谢谢公子照料我家那小子。”赫连青烨不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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