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佛语‘千江水有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公子,他只是不愿意做你生命力那一朵遮挡了青天的云翳。”
“陛下,现在回去,你定会害了他。”
赫连爅瑀撇嘴,回去定要被那个孩子似的人给埋怨死了。还有孟昌那里……但是回头看到漫纱那一幅“我就是不放你走了你能怎么样”的表情,他心中只好暗暗泪了一把。
“素素,送他去寝殿,现在他是歆国的王了。你不用再效忠于我,好好保护陛下吧。”
赫连爅瑀很想吐槽一句“我哪用得上女子来保护”,却被那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的话怔在了原地。
女子直直跪下磕了一个头:“是夫人在凝素无家可归的时候捡了凝素回来,苏凝素这辈子,只效忠于夫人!棋子也好,奸细也罢,凝素这辈子服侍夫人,无怨无悔!”
“你叫什么?”赫连爅瑀猛地瞪大了眸子,目光瞬时变得锐利,如同一头慵懒的野兽突然站起了身子,发散着不可侵犯的气息。
女子回首看他,眼中满是玩味的笑,一字一顿分分明明装满了怨恨地说:“托你家那口子的福,在下正是万箭穿心的苏凝云的亲生姐姐,苏凝素!”
六十三不负如来不负卿(全)
(唔……那个苏凝素还有苏凝云巴拉巴拉劳什子事情扔给番外君吧……)
赫连爅瑀启程的时候,苏凝素只是站在漫纱的身后,诡谲一笑,却没有做出什么实际行动。赫连爅瑀一路就在这一笑的心有余悸中凌乱度过。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才得相濡以沫。
鸿雁离了群,不过孤鸟。汀洲离了陆,不过孤岛。才得孤鸟归于岛,相生相憩。
人世来来去去,只有当无依无靠是才能知道,寂寞,究竟怎么写。
赫连爅瑀fēng_liú双十年华,还不是栽在了一个不知何为情何为爱的人身上。竹清冷清一世,最后还不是沦陷在那人从未冷却的温暖之中。
紫霄宫里的少年静静躺在榻上,因为发烧不由得裹紧了锦被,全身蜷缩起来。
尹梦璃将素手搭在他的额上,无声叹了一口气。
竹清突然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翻身坐起。
尹梦璃愣了一愣,按住了他:“清儿?”
竹清阖上眸子,如同羽扇一般的长睫轻颤,声音微不可闻:“娘,究竟该怎么办?”他抓紧了身下的锦被,十指深深嵌入柔软的榻中,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他将头轻轻靠在泛着幽香的床柱上,苦笑:“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负如来不负卿。
尹梦璃深深看了他一样,摇摇头;“清儿,你想的太多了。”
竹清翻身躺下,尹梦璃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
那些信,他已经发出去了。
孩儿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娘亲。
一年后,又是一年春来到。里城的柳花也抽了芽,安静地绽放。
里城的行宫正厅中,段九好整以暇地看着正着急上火的自家择端小朋友,终于看不过去说道:“你也别转了。人家言廉帝是谁,怎么可能没有本事找到奇人异事治好公子?”
刚刚被赫连爅瑀打发来里城的景择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嘟囔:“人家这不是在担心陌言公子么?”
事实上——赫连爅瑀早就已经放话了,在竹陌言好起来之前他们俩谁也别想离开长安。所以,在这个到处都有着赫连爅瑀眼线的里城,为了二人的幸(嗯哼?)福生活,景择端能不上火么。
“择端,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用晚膳。”段九摸摸景择端一头乌黑如缎一般的长发,轻声道。
而上天就是这么奇妙,总是不会让某些人如愿以偿或者是说……气氛总是在微妙的时候才会被打破。
“报——段王爷!王爷不好啦,城里出事!”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进厅内,连滚带爬扑倒段九脚下,一身劲装上血迹斑斑,发丝散乱,脸上还有两道细小的划痕。
“什么事情,慢慢说!给本王说清楚!”段九平日难得正经,只是那么多年摄政,认真起来气势端得当真如同肃穆的王爷一般。
那报信的不等将气息调匀,猛地抬头声嘶力竭地喊道:“城里,城里死了好多好多百姓啊!王爷,死得好惨……”
一把雪亮的弯刀划过正和他畅谈的那个刚刚从街上归家的青年,那还未来得及发出的惨叫被扼杀在了喉咙里,那装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惧的瞳孔。
一把,两把,三把……
巷弄里瞬时便横尸四处。
残阳如血,弯刀上滴落而下那粘稠的液体却比那残阳更加的艳丽。
持刀的人向自己慢慢走来,好似不在意一般,如同戏耍着老鼠的猫一样,抬刀却又不落。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脚边汇成一条小溪一般细细的血河,对了,他是守城的士兵,要去轮值的。
对了,快逃,去找王爷,去找陛下钦点的段王爷!
于是他拼着身上挨了两刀,冲出了巷弄,又飞奔向城郊的行宫。
不敢回头看,不敢看城里是什么样子。
“老刘,怎么人就这么放跑了。”一名持弯刀的人不满地甩甩手上的刀。
那一名被他从手下逃脱的人冷冷笑道:“总要有个人给段九报个信不是,不然,赫连爅瑀那混蛋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位子,坐不久了?”
剩下几个人低低的笑了,收起刀子,穿过表面上相安无事已经人迹罕见的街道,走向下一个巷子。
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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