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可以。
他低着头,情绪压抑在爆发的边缘,“我都不明白还要查什么!旧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所有的事情我都了解,前因后果没有任何遗漏……”
“久安!”季楼深道。
顾言一抬头,表情竟有些惶然。
季楼深何曾见过他这个表情。恐怕整个帝国也没几个人见过声色首席这种神色,惶惑不安,如同陡然失去庇护的幼童。
季楼深上前一步,轻轻环住顾言。
顾言静静坐了一会儿,说话时语气里带了几分压抑的委屈,“我谁的心都不想伤,可是我没那么稳重,我想不到两全的办法。如果这件事情必须要摆在明面上,我只能伤沈夫人的心。可是沈夫人是无辜的,她痛失爱子,我实在不想在伤她一次。”
他抬手捂住脸,小声道:“你知道吗,我被丢在贺博格星整整一天才被救起,又靠着机甲里的营养液才撑到诚哥带我回帝都。我的身体被贺博格星的辐s,he损伤了,刚回帝都星的时候差点养不活。这辈子,无论我怎么努力,我在体术上都不可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声色首席,多心高气傲的人物。整个帝国的自由者谁不知道顾言是声色联盟武力值的标杆,但谁能想到这么强悍的能力者,在体术上却不能再有进益?
季楼深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顾言,只能沉默地陪在他身边。
……
本来以为港口的事情已经结束,但没想到第二天就有麻烦找上门。
是沈预。
季楼深堵在门前不让他往里面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按顾言的脾气,是不会带沈预来私人住所的。
沈预一愣,他以为季楼深会问他为什么来,但没想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立刻显出慌乱。
正当沈预沉默时,里面传出顾言的声音,“是沈预?”
看来是顾言故意透露住所消息给沈预的。季楼深应了一声。
顾言走到门口,手里上下抛接着一个迷你追踪器,和他昨天衬衫一样的颜色,假如黏在衬衫上,除非可以寻找,否则发现不了。
沈预见到追踪器脸色顿时变了——他放的那么隐秘,为什么会被发现?
顾言笑了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好奇我怎么找到的?我提醒你一句,这种小把戏少玩。我之所以容忍你把这东西安在我身上,只是因为我需要你今天来找我而已。”
既然沈预想来找他,那就让他来。顾言的身份早晚瞒不住,还不如趁两家长辈都不知道的时候私下里解决。反正沈预,是绝对不愿意离开沈家的。正好,顾言也不愿意离开顾家。
“进来说话吧。”顾言让开门。
沈预羞愤交加,但还是进了别墅。
“我的母亲想请你参加她的生日宴,”沈预坐在季楼深和顾言对面,在两人的目光中几乎坐立难安,“就在下个星期三。”
他拿出一张请帖放在茶几上。
顾言挑眉:“你就为了这个特意在我身上放个追踪器?”
沈预眼神闪烁。
顾言冷冷看着他,等着沈预编好借口。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来捣乱的!”沈预恼羞成怒,“前两天冒出个男的说是顾家丢了的亲子,你小心一点!我看那个男的就像是假的!”
这才是沈预想告诉顾言的消息,毕竟他没有顾言的通讯号,没办法联系到顾言。昨天在港口遇见顾言的时候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对方,他和顾言的关系一直很差,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顾言被从顾家赶出来。
顾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过家了,和家里的通讯没有停过,但顾父顾母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件事情。
也难怪沈预刚才会那么生气——他明明是来送消息的,却被顾言不轻不重讽刺了两句,难免委屈。好在顾言是个勇于认错,有时候坚决不改的人,送走沈预的时候好声好气道了歉。
“去顾家?”季楼深问。
顾言疲惫地点点头。
此时的顾家却是剑拔弩张,顾父顾母坐在沙发上,而对面则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面容,和顾父有几分相像。
顾母在领养顾言之前确实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也确实丢失了。他们做了鉴定,结果已经送来,确定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我还是觉得不太像。”顾母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对自己的丈夫道。
顾父连连点头,“咱俩的孩子不可能这么挫。鉴定估计被做了手脚,我们重测。”
年轻人已经等得不耐烦,“父亲,母亲!”
顾父一听他的称呼就头疼:“等等!先别这么叫,我们再测一次!”他把三个人的头发样本递给管家,低声吩咐了两句。
年轻人脸上虽然只有不满,但心里充满担忧——他毕竟是冒充的,之前那份坚定被做了手脚。如果顾家夫妇要求再验一次,那肯定会换个医院,到时候就穿帮了!
他不停给身旁的中年男人递眼色,中年男人稳如泰山地坐着,甚至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戳穿又怎么样,反正他的最终目的是让顾言知道自己并非顾家亲生的,至于这个冒牌货……谁管他去死?
现在的亲子鉴定已经不需要等待那么长时间,三个小时就可以得到结果。
样本已经送过去了。顾母皱着眉,所谓母子连心,她看着这个自称是她儿子的年轻人,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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