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您的房间里睡一晚上也行。”
“你打算让我去跟你那个好兄弟罗福斯睡一晚上?”安德烈把手肘撑在桌子上,脸上维持着一个看不出情绪的表情。
“您为什么老是要回避我这个问题?”蓝提斯咬了咬牙,然后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你的伤好了吗?”安德烈反问道。
“我不觉得这能影响什么。”蓝提斯将珍珠弄了出来,在刚刚的布巾上擦干净,然后就停下了动作,“耗不了多大力气。”
“不行。”
蓝提斯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挫败的将擦干净的珍珠递给他,“看色泽很不错,虽然不够圆润,但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
安德烈沉默不语的观察着蓝提斯脸上低沉的情绪,没有伸手去接。
蓝提斯抬头对上他的眼神,收回伸出去的手,叹息了一声,“我并不是在害怕,也并不是在质疑您的能力,先生......但是我无法预料未来,也不可能给出任何安全的保障——我本就自私自利,根本无法克制想要立即确认您真正想法的冲动。”
他用指腹摩擦着掌心里的黑色珍珠,“我的父亲已经失去行踪,下落不明,我知道您能力很强,但您瞧瞧您的身边,您的商会拥有足足三十艘载满了水手的优良船只,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好,但是如果我现在真的被牵扯进了国家与国家之前的矛盾,您是绝对不可能在战争之间同时保护住我和您这么多忠心耿耿的船员的。我不想失去任何人,我的船长,只有在被您拥抱的时候,我才能好好冷静下来思考——您已经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指向了。”
“如果真的如你所料,我就带你离开。”安德烈抓住他的手,将那颗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已经在他手心里引出痕迹的珍珠拿了过去,“维尔肯商会有凯瑟琳的带领和萨百耶的帮助,绝对不会出事。”
“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我究竟有什么方面值得您这么做?”蓝提斯看向安德烈的眼睛里充满了疲倦和无奈,他的表情困惑不已,像是掉下了巢穴的雏鸟,茫然无措的失去了方向,“其实如果真要逃离法兰西的追捕,我在到达西班牙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离开了,去一个偏远的国家,没有人能找到我,唯一的弊端就是再也不能回来,但我的家人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您明明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在利用您和您的商会,为什么还要帮我?”
“既然你想要留下来,那就不是在纯粹的利用我。”安德烈说。他伸出手扣住蓝提斯的后脑勺,大拇指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要消除那道一直压在你背上的通缉令,这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没错,我留在维尔肯商会的目的,就是因为只有您才有这个能力帮我。”蓝提斯闭上眼睛,感受着安德烈手上的力度,“不过现在想想看,我当时说过的谎言,您竟然全部都识破了,难怪您从不介意我之前种种不诚实的举动——您放心,我已经说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对您隐瞒任何事,也不会再说谎。不过您可没什么资格说我,当时我向您询问您以前的经历,您也没对我说实话,不是吗?”
“既然你对我有所隐瞒,凭什么让我对你坦白一切?”安德烈挑了下眉,“少做些白日梦。”
“您就真的不能稍微客气一点儿吗?每次听您用这种语气说话,我都拼了命的难过。”蓝提斯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不过不要逃避问题,您还是没有告诉我当时帮助我的原因。”
“我告诉过你。”安德烈说,“因为有趣。”
“在这一点上,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您的。”蓝提斯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对安德烈伸出手,“而且您也别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拿走那颗黑珍珠,如果放到黑市去卖,它的价格一定很高。”
“卖来的钱分你一半。”
“那就行。”蓝提斯笑眯眯地收回手。他的心情明显好转起来,笑的时候眼睛弯着,嘴角上挑的表情看起来说不出的开朗英俊,“您可不能反悔。”
安德烈看了看蓝提斯如释重负般愉悦的神情,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抛了抛手上的黑珍珠,将它放进了一边的盒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r 52
黄昏的时候,凯瑟琳带着出去购买物资的水手们回来了。他们迎着天边扑面而来的暮色,在大海波光粼粼的照射下往岸边走来,沐浴在漫天昏沉的红色光辉里,像是结束了远征的烈士那样神采飞扬。
“看起来收获不错,”蓝提斯对站在他身边的安德烈这么说,“他们手上搬的那些东西,似乎不只是船上需要的补给品。”
凯瑟琳安排好水手们的工作后就走到他们的身边,眼睛里充满了兴奋的光芒,“我和他们交换了一些次要的货品,想不想看看都是些什么?”
“你去看看吧,”安德烈摸了摸蓝提斯耳后这两个星期稍稍长长了一些的头发,“我先回去。”
蓝提斯点头,“我一会儿就回船长室。”
“其实如果没有之前产生过的矛盾,我们也没有遇见过那个大腹便便的糟老头的话,萨阿德还真算是个不错的国家。”凯瑟琳边走边说,“桑塞尔把他们的船击沉了,再怎么说我们都有责任。为了表示歉意,我偷偷留下了不少金币,交还给他们的货物也分量充足。”
“您做得对,我善良的小姐,他们虽然和沙奇瓦有过交易,但却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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