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
真正使他感到惊讶的,是亚文褴褛的衣服和衣服裂缝处隐隐约约显露出来的伤口。
“......我的上帝!”他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几步就顺着绳梯从甲板跳到了岸上,然后跑过去扶住亚文摇摇晃晃的身体,“天,亚文,你这是怎么了?”
“如你所见,受了些伤。”亚文勉强地笑了笑,“不过没事,只不过是运气不太好而已。”
“现在可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蓝提斯皱着眉看了看亚文身上那几处令人触目惊心的深刻伤口,对着甲板上喊道:“伙计们,将踏板放下来!”
当蓝提斯把他送到丹德里的房间里时,年迈暴躁的老医生直接把手里的书本砸到了地上,“你们这群年幼无知的小犊子!一个个不把自己搞得满身是血,难道就对不起祖宗了吗?”
“您也知道我这不是第一次受伤了,我敬爱的丹德里医生,”亚文轻车熟路的坐到床上,在蓝提斯的扶持帮助下躺倒,“这次也十分抱歉,我依旧不能跟您保证什么‘绝对不会有下次’这种幼稚透顶的话。”
“你们这一个个的,总有一天非得气死我不可!”丹德里把地上的书捡起来,又重重砸到桌上,然后从床底下拉住自己的医药箱,搬了个凳子做到床边,瞪了蓝提斯一眼,“你!小东西,去给我把书柜旁边的箱子拖过来。”
蓝提斯将箱子提过来的时候,丹德里已经开始处理伤口上的灰尘了,有两个伤口看起来就知道是被刀剑划伤的,几乎深可见骨,处理起来也十分麻烦,丹德里的眼神即刻就变得无比专注,表情严肃认真到连受伤的亚文都觉得好笑。
蓝提斯不好打扰丹德里,就蹑手蹑脚的悄悄退出去,快步回了船长室,“先生。”
“已经有人来告诉过我了。”安德烈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等治疗完毕再说。”
“您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蓝提斯紧紧地皱着眉,“他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可不比我上次要好受多少。”
安德烈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完手里文件的最后两行字,把这一叠纸张顺着其他文件的次序放好,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他能在我的预期内归来就已经很好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蓝提斯走过去,及时拿重物压住桌上差点就四处纷飞开的纸张,“不过如果不方便告诉我,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反正我关注的是亚文受了伤,而不是他受伤的原因。”
安德烈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窗外,将窗户关上后,又看着蓝提斯认真整理他桌上的文件,一直等到他处理好所有事情,四周又一次变得寂静,才说:“原因是桑塞尔。”
蓝提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跟我猜想的一样——但这个结果,可实在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桑塞尔,和其他人有着极大不同。”对于这个话题,安德烈最后只给出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解释。
即使明天就要出航,他们也没有直接休息,一直等到丹德里的治疗结束,然后一起去了船医的医务室。
亚文正安静地靠在床头,低垂着眼睛,连呼吸听起来都缓慢而轻细。但他的手指却有节奏的在自己的腿上律动轻点着,看得出来并没有睡着。
对丹德里打了声招呼后,蓝提斯才开口叫他:“亚文。”
亚文睁开眼睛,侧过头对他们露出微笑,“时间已经很晚了,蓝提斯,我知道你的好奇心强烈,可怎么也得休息好了,明天早晨再来问我吧?”
“这跟我的好奇心可没什么关系。”蓝提斯坐到他的床上,稍微掀开一点被子,看着他胸膛右侧的一道刀痕,忍不住有些眼角抽搐,“我只是在担心,船长也是。”
“船长一直知道原因,所以反倒不会有多担心。”亚文摇头否认,然后又看着他说:“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r 65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伤得不轻。”蓝提斯皱着眉不断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要是让凯瑟琳看见了,她一定会狠狠地骂你一顿。”
“多被骂几次就习惯了。”亚文抬起手拍了拍蓝提斯的手臂,“而且我们都很了解凯瑟琳,她就算说得再难听,心里也不会真的有多生气,不是吗?”
丹德里站在他的桌子前面一直不停地写着什么,写完之后,就将纸张拿来递给了亚文,“这是换药的时间和注意事项,要是敢不照做,就把你丢进海里给鱼饱餐一顿!”
“您每次都会为我写这样一份注意事项,实际上我已经完全记在脑子里了,就算您不说,我也会乖乖照做。”亚文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还是伸手接过了单子,“多谢您的照顾,辛苦了。”
“这种话不用你说,”丹德里说,他的胡子被他说话时嘴里吐出来的气息吹得小幅度上下摆动,看起来十分有趣,但却依旧掩盖不了他脸上的怒气,“你要是嫌我辛苦,以后就别再随随便便就带着一身伤回船上。”
蓝提斯听着他满口教训的语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丹德里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别以为你比他能好到哪儿去,又是胳膊又是肚子的,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散,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就从来不会消停!”
蓝提斯抹了把脸,迅速收起嘴角的笑容,但在丹德里的注视下觉得依旧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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