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每次看到楼宇,心中都会下意识的感到害怕,那是一种动物对强大者屈服的本能,墨璃即便想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会忍不住发抖,他会像炸毛的鸟一样扔各种东西来防备楼宇的靠近!每一次被楼宇抚摸心中都会泛着极大的反感,但身体却像对他有了依赖一般,竟会感觉有些舒服。
所以他恨极了这副身体,明明讨厌一个人,却还抗拒不了那个人的抚摸。
他不知道他日日思念的那个人如今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也像他思念他一眼那么思念自己?
他好怀念刚刚进宫的那段日子,虽然顶着梁皓钰的面皮,却也和小太监们玩的很开心,尹词会偷偷的亲他,会趁机占他便宜,他偶尔躲过去,尹词还会死皮赖脸的说一大堆话然后继续偷袭他。
他还记得下凡来吃的第一好吃的就是包子,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的那种。
宫廷宴上他更是见到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也认识了安锦。
虽然他一直觉得安锦不像什么好人,但事实证明,是不是好人都会被千引的执着打动。
他不知道对于安锦来说爱情是代表什么,但千引的爱情里,他却深深的看到了何为执着。
执着,就是你爱着那个人,不要管时间跨越几朝沟渠,你总要第一时间找到他,然后告诉他,你爱他。
墨璃眯起眼角,轻微的笑着。
回忆总是美的,他还记得凤族的那几个长老,最小的似乎还没有他大,却每天都像个老头一样劝说他,他当然不会听,有一次还把他偷偷锁在了小黑屋,那个小家伙在里面整整哭了一天才被其他长老救出来。
救出来后当然免不了其他长老对他的轮番思想教育,那个时候他耳朵整整被磨了两层茧,心里还表示有机会会再把那个小家伙关进去的。
……可是啊,现在想听他们的声音都做不到了。
想看看那个小孩子过得怎么样了,这才想到自己已经看到过他的尸体了,在祭坛边上,他睁着眼睛,眼神透着绝望,像是在期盼着什么人的到来。
你在期盼谁呢,我也救不了你们啊,我那么没用,连自己都救不了,墨璃鼻头一阵酸痛,眼前的景色似乎变得模糊起来,他吸吸鼻子,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随后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他开始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这一段时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伤都随眼泪流出来一样,他为什么这么没用?连自己的族人都保护不了,连一个族长的责任都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那么贪玩?为什么要不听师傅的劝说?为什么要那么任性?!
懊恼和自责几乎湮没了他,头部开始剧烈的疼痛着,墨璃一张小脸几乎哭花了,他憋着不让任何人听到他哭泣的声音,他即便再懦弱,也不可以失去尊严。
渐渐的,他感到身体开始变得疲惫起来,眼皮似乎都睁不开了,随后恍惚间竟就这么睡着了。
应夫轻轻推开了房门。
他走到墨璃的床前,看着墨璃通红的鼻头和布满泪痕的脸蛋,微微叹了一口气。世界上的悲哀是什么,也无非是被人爱着,却还感到无比的痛苦吧。
墨璃啊,虽说这是属于你们的因果,但身为一个局外人,我也看够了那人那么久的执着。
就当做是一个朋友的帮助吧,毕竟你上一世也帮过我。
只是希望,无论如何你们都能找到自己最好的归宿。
他从袖口中拿出一把钥匙,将墨璃脚上的锁链打开,随后抱起墨璃。
墨璃穿着大红的睡袍,白皙的皮肤大多裸漏在外,视觉上有种淫、靡的感觉。
应夫皱了皱眉头,随后把床单裹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刚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就恰好拦住了他的去路。
“应大人,这是要去哪里?”殷祭环着玄铁剑,嘴角咧着笑,目光有些挑衅的看向应夫。
“殷祭……识趣的话别挡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应夫冷起表情,倨傲的看向他。
“大人有重要的事情尽管去做,只是这位公子您可不能带走。”殷祭依旧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
“哦?我带走一个人还需要你的许可?”应夫似是怒极反笑,只是双目依旧没有感情。
殷祭听到这话后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这到不必,只是主上吩咐我看着他,所以应大人你看,你也不忍心让我没办法交差是不是?”说道最后,殷祭缓缓抽出了手中的剑。
“殷祭……要我说你还真是死忠啊……你连你主上做什么去了都不知道吧。”应夫眯起眼睛看向他。
殷祭拿剑的手顿时顿了顿,“主上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要做什么怎么会告诉我。”
“可是他告诉我了呀。”应夫有些可怜的看向殷祭,“所以识相的话你还是让道吧,不然你主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殷祭此刻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冷冷的看向应夫,似乎在考虑他所说话的真假。
“主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不会出事。”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劲敌。”应夫同样与殷祭僵持着,眼中透出的坚定让殷祭皱起了眉头。
殷祭细细思索了一阵,最终,他选择了妥协,“那好,如果你所说的有半句假话,那就是与整个魔界为敌,我想你也做好这个觉悟了吧。”
应夫点点头,顺便做了个“所以你可以让我走了吧”的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殷祭点点头,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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