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在车里他就反胃头痛,忍了半个小时就受不了了。
五十米开外放了警示牌,无数的车子骂骂咧咧地改了车道。
“来。漱漱口。”颜明烨扶着他,将水喂进他嘴里。
他断断续续吐了三次,后来吐得都是胃酸,喉咙被刺激胀疼,话都说不出来。
“团长,我们是往回走,还是继续开?”小方问。
小林留在山上,处理完事情会赶上来。
“离休息站还有多远?”颜明烨坐进车里,把梁夷许抱到腿上,像是抱着超大号的娃娃。
在导航仪上按了几个键,小方看向后视镜:“还有二十分钟。”
“开慢点,去休息站买些晕车药。”说着,颜明烨按下车窗。
因为开着冷气,车里的空气浑浊凝滞。
“忍忍,等会就好了。”颜明烨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发。
“嗯。”梁夷许紧紧地靠向他。
从没有开过七十码,何况是在高速上。小方忍住踩油门的冲动,挪到了休息站。
在休息站买了晕车药和晕车贴,梁夷许在七十码的车速中睡到了城市里的旅馆。
很可能上不了飞机……颜明烨望着他熟睡的侧脸想。
这担心是不无道理的。
梁夷许在飞机起跑时吐了,吐得昏天黑地的。飞机不得不推迟起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梁夷许愧疚地说。
颜明烨叹口气:“是不是和你的胃不好有关呢?找个医生瞧瞧吧。”
飞机是不能坐了,颜明烨决定来一场自驾游。
迟了一天的小林赶上,和小林轮流开车,沿着高速开向目的地。
遇到有名的景点城市,他们稍做停留。
即便是停停走走,七十码的时速,梁夷许还是吐了四五次。
搬一次家,元气大伤。
一年后,北h省。
因为有不得不面谈的事,隼师齐连长去拜访颜tuan的家。这只拥有强大技术力量的新式jun dui由顶上头的人直接组织,凭颜tuan这样轻的年龄,能坐到这个位置着实令人惊讶,但也心服口服。颜tuan参与了队伍整个的组建过程,功不可没且前途不可限量。
颜tuan正好赶回家里,齐连长与他碰个正着。大厅简易的沙发,齐宏重将紧急事件全盘告知,颜tuan随意地靠着沙发背,面色凝重。
“明烨,你回来了。”欣喜却含糊的声音响起,齐连长不由得往那个方向看去。
楼梯的尽头,一人握着玻璃扶手立在那里。此人高挑修长,披着齐腰的乌黑头发,嗓音却是男子的低哑和着刚睡醒的慵懒,着实不辨男女。
接下来他注意到的是精心装裱过的,挂满整个楼梯墙壁的一幅大型字画。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那人也许是见到生人在,不再说话。乌黑的头发水波似的荡漾,涟漪扩散到了沙发旁。还有铃铛的声响,一步一摇,一步一响。可是他的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比叶子还要轻地落在地上。
齐宏重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很白,暴露在衣服外的地方都白,亮眼莹润,白得漂亮。这是个男人,也许还是个混血儿,个子高,轮廓深。
颜tuan在他靠近的时候,露出凝重外的表情,皱了眉,应该是因为那男人的出现。男人抿了抿嘴,沙发很长,他躺下后还是伸不开腿,于是蜷着身体头枕在颜tuan的大腿上。
相对于男子过长的黑发垂落在地,颜tuan握住一缕捏在手心。没对自己做解释,所以这人应是无关紧要。
齐连长觉得自己大部分的心思都被这幅景象占据,而顶头上司正在思考问题,他实在是不够尽职尽责。
可是,那波纹似的一望可知其顺滑的长发总是晃进他的眼里。
大厅里没有声音声音,两个坐着的男人在思考棘手的事情,没人讲话。
不多久,浅浅的有规律的呼吸声从对面的沙发处传来,打破这份凝重和安静。齐连长又忍不住、光明正大地瞄了那躺着男人。
他果真睡着了,皮肤白净细嫩,光洁无瑕,红润的唇角粘着一根头发,像是扯开的笑。
“课程设置早就决定了,如果再改,那o大同小异。我会再跟校长聊聊的。你回去,封住那人的嘴。”
选址、招生、教官人选、课程……大小事情忙了一年,总算尘埃落定。新型的jun shi学校兼基地的建立决定,倒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只是这每件琐事都会引来纷争无数。
谁都想占据一席之地。哼,哪有那么容易。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会叫别人占了大便宜去。
梁夷许转了个身,那掌心的头发沙子似的划过,留下柔滑的触感。
颜明烨笑了笑,挑起另一绺发丝。
他想的,一定能够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郑嫂
颜明烨光明正大地把梁夷许带在身边,也同楼莹璐做了妥协。他还是得给家一点面子。
楼莹璐知道他为了一个梁夷许,当年同两家闹得那么僵。现在他们能这样,她也怕了。她不再奢望过多。所以,也只好妥协。
这面子和妥协就是郑嫂。
郑嫂是老人,从小照顾颜明烨,又照顾过梁夷许,活都做得熟练。
无非是个眼线,让楼莹璐知道点这里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慈眉善目的郑嫂,对两人尽心尽责,确实是好。
郑嫂从老宅到这儿,一丝怨言也无,同在西渝路一般。早早地起来,准备四人份的早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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