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塔门就再也没有打开过了,后来钟离也曾在晚上再次来过,可是和白天相比没有任何差别,有时她真要怀疑那天晚上的是不是在做梦了?
蓬凌山的日子过的极其平淡,每日除在塔前练剑,几乎无事可做,但她却在这养成了喃喃自语的习惯,大到剑法修行,小到每日生活琐碎,她都一一详尽说道,照月塔似乎成了她倾诉的大罐子,什么苦水都往里倒,反正里头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回应,无论她说什么都没关系,哪怕是掌门的坏话,她都说的津津有味。
前段日子与玄亦比剑,昨日被玄若师姐呵斥,加之今早与吉墨拌嘴,她都能叽哩呱啦说上好些个时辰。有时一整天除了说话,什么都没做,岂料钟离大气张扬,不拘于泥,反倒造就了她与乾胤之间异于常人的相处之道。先尊虽一直未曾出面教导,但钟离的剑法在日进月异的练习中却慢慢精进了。素日自己在家中也是这般练习,但是进展远不如此,百思不得其解,便只当是这仙界之气助她了。
吉墨跟随掌门学习蓬凌心法,颇有小成,如今幻术仙灵已得心应手,她原本就心性温和,玲珑剔透,故修习心法更是水到渠成。平日里吉墨常拉着钟离给她讲道解义,望去除她的好斗之性,但钟离从不领会,总是以各种理由打断她所谓的罗利罗嗦,若吉墨强行,她便立刻跑至照月塔前祥装练剑,逼的吉墨也无话可说。
钟离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到塔前,刚才练的过猛,这会子忽觉得心气有些不顺,她靠在那半天不说话,手握着剑手心里都是汗,她无力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三年了,她就这样过了三年,三年的时间里先尊从未露面,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有时她真会怀疑,先尊真的在塔里吗,又或者她这三年里真的只是在自言自语。
“先尊,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关啊?你不会准备在里面再待上个十七年吧,等你出关我都变老太婆了。”钟离无力的拍打着门,“你说句话好不好,让我知道你在里头,不然我真的就跟个傻子似的,自己跟自己说话。”
门里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上的铃铛都没有声音了,钟离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照月塔。
洗漱过后,钟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乾坤幻境找吉墨,“我想下山。”钟离冲着乾坤幻境中的吉墨叫道,可吉墨闭目打坐不矛理睬。自她悟出心德后,便不再于经阁中打座,转而常常来这乾坤幻境之中,以这阴阳幻术之气助她修行。
“我们在这山上都住了三年了,你不觉得闷吗?”钟离嘟哝着嘴巴闷闷不乐,自打她上这蓬凌山以来,她就像进了个大牢房,每日除了练剑还是练剑,所见之人除了同门再无它人,先尊亚根连个声都没出过,再这么下去,蓬凌山以外的人和事她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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