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上覆着厚厚白雪,偶有几块黑褐色的岩石露出来,点缀其间, 看上去像是一幅浓淡得宜的山水画。
老板娘拿着一包瓜子,有时剥开了将瓜子米扔在地上,落在地上的瓜子米瞬间吸引了一群雪后出来寻食的麻雀。
她们在说话,似乎是说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喏,就在那儿,”老板娘一边嗑瓜子,一边指了指门前那块凹下去的雪地:“那个人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就这么站着。我半夜觉得房间闷,开窗的时候看到她,夜里又下了点小雪,那人满身都是雪,看起来怪吓人的,一动不动。”
低头逗鸟儿的大男孩闻言笑了:“老板娘,哪怕不是你的心上人吧?就守在你的窗下,等着你青睐。”
“滚!你个毛都没长全的,说什么浑话,还拿我开玩笑呢,老娘可是结了婚的。”
“哈哈哈哈哈别生气啊,就是开个玩笑。然后呢,早上起来,才发现那里是堆了个雪人?是不是有谁恶作剧了啊,这里附近是不是熊孩子泛滥?”
“猜错了吧,就是个人啊,看身段还是个女人。”
“难道是个年轻美貌的小姑娘?”
“看不出来,头发都被霜染白了,也看不清楚什么长相,我刚开门的时候她才在,后来就不知道在哪儿了,你看那儿,就是她站过的地方。”
喻星河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童话故事。
想要追求公主的人,在她窗外站了九十九夜,公主早已决定在第一百夜打开窗子,但那个人走了。
她低头笑了笑。
她要坐下午的大巴走,老板娘热情的问她要不要吃午饭,喻星河摇摇头拒绝了,她不饿,也吃不下去。
冬天的太阳好,她难得再回来,舍不得走,于是沿着河边散步。
高高的防洪墙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看起来已经有些斑驳,雪融化的地方偶尔露出一簇苍绿色的青苔。
她以前喜欢爬上防洪墙,双手展开,在上面走路,虽然被父亲骂了很多次,但还是忍不住喜欢。
只是现在上面有积雪,走起来肯定s-hi滑,她不敢上去走,可还是忍不住从一旁的阶梯走上去。
空气中是冬雪初晴的冷冽味道,携着旷野的寒风和江上的水汽,每呼吸一次,肺里都会有点生冷的疼。
尤其是,这口气没咽下去,梗在喉咙里的时候。
日光之下,她所想念的那个人,坐在防洪墙上,微微侧过身,看见她,唇边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
她身后是绵绵青山皑皑白雪,她眼中是涓涓细流融融暖意。
喻星河眸子酸了一瞬,想上前,却因为这人不知道爱惜自己,气的要命,于是站在原地,不想上前。
她伸手从身旁的电线杆上挖了一团雪,攥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雪团,砸到女人身上:“你是傻的吗?就这么喜欢雪,要在外面站一夜?”
女人没说话,含笑看着她,头发上结着的白霜融了,打s-hi了她的头发,滴了一滴到她手心上。
喻星河砸过来的雪团不紧实,这种雪团砸人不疼,一碰到衣服就会散开,散在她的大衣和衣领上,脸上也沾了点雪花。
“有点冷。”
她看着她说。
“过来给我抱抱。”
“谁要给你抱?”
喻星河在她身边坐下,又捏了块小雪团,砸到她身上:“现在知道冷了啊。”
“一直都知道啊。”
靠的近了,喻星河才看清楚,她的长睫上还覆着一层雪花粒,慢慢的融化,将她眼睫打s-hi,看起来格外楚楚。
看的她心疼又生气,红了眼角。
她们每说一句话,鼻尖就是一阵雾茫的水汽。
她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深远寂静,看着她,眼中似乎只有她。
喻星河低着头:“你怎么在这?”
“本来就准备过来的,之前准备捐两栋教学楼也一直没过来。这次来也是顺便,公司收的那块土地,离这儿就几百公里的车程,准备在景点做旅游开发的,谈律师要实地取证,我跟他一起。取完他回去了,我顺便坐个车过来。这次主要是和对方公司打官司,公司内部还是稳定的,现在就等着开庭了,我又不是律师,帮不上忙。”
“雪还没化干净,怎么不等雪融化了再回来?”
“昨晚过来的,反正也不远。一天时间,今天也要回去了。”
喻星河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纸巾,拆开,叠成四四方方的手帕形状,递给她:“擦一下,眉尖上都是s-hi的。”
徐冉接过,她的指尖在喻星河指尖上碰了一下,凉的厉害。
喻星河偏过头看着她,又砸了一团雪到她身上,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好了,”徐冉握住了她的指尖:“冷,别砸了,等会你的手被冻到了。”
喻星河不说话,看着她,气终于消了,声音软了软:“你呢,在外面冻了一夜,冷不冷?”
徐冉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她的指尖很冷,冷到喻星河动了一下,她低声说:“真的冷……”
她的声音是喑哑的,透出几分奇妙的禁欲感,眼睛里清亮亮的,像是盛着纯净的天光。
她的目光似乎在说话,说,让我亲亲你,好吗?
她微微俯首,身上的气息不是以往的木质香味,是夹着雪味的凛冽。
她的嘴唇也是冰凉的,十分柔软,但只是贴在喻星河的嘴唇上,没有动。
女孩的嘴唇温暖而柔软,几乎像是一块暖玉,纯净而美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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