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嚣张地告诉我,西南宝塔的事情,是他做的,他......想置你于死地......”
怀雩欲言又止,抬头望了望云寂,看见他那双漂亮的凤眼正牢牢地盯着自己,不禁小声道:“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全部超越了我.......”
“你那么要强,恨不得自己比谁都强,莫不是,想成为一统天下霸主。”云寂的目光一凛,“这样,朕可容不下你。”刹那间,杀意顿起。
“切......我不甘落后就是想一统天下?!也就只有你和容烈这种人才会满脑袋这种东西,放着安宁的生活不要,硬是要找些苦头来吃,斗个你死我活才善罢甘休。”怀雩就是怀雩,无论他如何悲伤,依旧改不掉他毒舌毛病。“我只是不希望比你差而已。”
其实,怀雩的内心是非常复杂的,有些想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比如说,他自幼就喜欢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可他又不希望自己以后当国君,为琐事所缠,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他极其喜欢挖苦别人,但他却又希望所有人都过得好好的,安宁幸福。
“你的意思是,你想搅这一滩浑水,却又不稀罕最后的称霸称雄?怀雩,你好有意思。”饶是云寂八年为君,见了无数形形□□的奇人,可怀雩这家伙,还是让他难以理喻。
“我不想......可我也不知道.......”怀雩语无伦次起来。
“罢了。”云寂真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天色不早了,睡吧。”
“睡.......”怀雩忽然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云寂,“我伤还没好,你又要.......”
“呃......你这家伙想什么呢?朕今晚不动你。”云寂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在哄小孩一样,说出口连他自己也大吃一惊。
然,怀雩似乎并没有被云寂的温柔怔住,他只是笑了一下,眼角微微挑起,双眸秋水盈盈。
这样子......妩媚至极......
害的云寂险些化身为狼。
“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您说好不动臣妾的......”怀雩把声音放得柔柔的,故意把臣妾二字说得很重。
天,这家伙今天是吃错药了吗……云寂在心中悲呼一声,怎么越来越叫人不可理喻了......
于是乎,身为正人君子的云寂,只好安分地抱着怀雩温软的身体睡了一觉。
夜阑,怀雩睁开了双眼,凝望着怀抱自己熟睡的云寂,眼里只有一片茫然。
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你身着龙袍的挺拔身影,为什么,一安静下来就会想起那日宝塔中你见我受伤时焦急的嗓音,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起你的怀抱......
怎么办,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回答他的,只有萧萧风鸣孤寂的打更声。
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知道怀雩在追求什么吗?
☆、死因
盘龙殿内,云寂一身便装,青裳磊落,坐于桐木桌案前,桌案上奏折堆积成山,极多都是在讨论讨论天狼国之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这群老狐狸,这么快就嗅到了硝烟的气息,他们若是得知朕在西南宝塔内的遭遇,会作何感想?嗯,黎博为定会说,形势严峻,需增缴民税,择日开战,宋朱诚会道,此事虽有辱皇家尊严,但是才与溯月战完,而今国力尚未恢复,请皇上三思。)云寂心道,(宝塔这事,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若又像上次一般,在庙堂之上吵起来......)云寂回想了一下那场面,不禁觉得头大如斗。
通常隐匿在皇宫暗处的影卫十九忽然入殿,道:“皇上,属下有一事相报。”
若非极其重大之事,十九断不会现身。
“免礼,何事?”影卫不是臣子,没有官阶,也不能用爱卿称呼,云寂的记性极好,通常都是用代号称呼,只是现在恐怕是迫在眉睫的大事,他无心多言。
“皇上,前几日随皇上出行的十六,十七,他们,一直没有踪影,今日,十一在西南林间找到了他们的尸身。”十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自幼一起习文习武,情同手足,虽是知道他们所有人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但而今,见昔日兄弟如斯惨死,心中也定是不好受的。
谁说影卫无心?无心如何至死都忠于主子?
“十六十七......”云寂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两个默默无闻,却屡立奇功的身影,他不禁抬头看看十九,不过十七八岁而已,白皙的皮肤,黝黑的双眸,眉宇间还带有几分少年的稚气,可谁又能想到,这个少年,曾经独闯几欲谋反的丞相的府邸,一刀劈下取了其项上人头,刀不沾血,人脸上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惊恐的表情。
“皇上,不知为何十六十七的尸身已高度腐烂。”“什么?”
云寂的长眉蹙起,“现在可是晚冬之际,尸身怎么会那么快就坏了!等等,你们,是怎么认出来的?”
“他们身高和衣着极像,而且,十六小时受过伤,左足没有小指,那具尸体亦是如此。”
“他们死得不明不白的,十九,他们尸体在哪儿?”““十一搬回了影卫阁。”“嗯,朕要先去一趟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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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寂去时,怀雩正倒在软榻上打盹,长长的睫毛在瑕白的脸上透下两片阴影,他用厚厚的毛毯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肚子上还放了一本看到一半的诗卷,怀疑睡觉是不会打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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