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族长的小女儿,诺仪公主,也就是我后来的媳妇儿。”说到这里,老头子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周围年轻人们艳慕的眼神,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继续讲道,“诺仪公主生的很俊,皮肤像羊脂玉一样白皙,两只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样!眼珠子乌溜溜的,睫毛又浓又长,我记得啊,她鼻梁很高,嘴小小的,一笑起来嘴角两边就有一对小酒窝儿,可漂亮呐……我还记得,初见的那天,她骑着一匹枣红大马,穿一身黄裙子,朝我微微一笑。那天阳光好明艳啊,我螣怚就是用尽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天的。”不知为何,老头子的眼眶里有了泪水,他连忙用袖子抹去,继续道,“在塔里图,人们并不在意你的血统如何,人们只在意你是不是个勇士。我与诺仪的关系日渐亲密,后来,我们彻底相爱了,于是,我便请求族长将诺仪许配给我,族长同意了,但是前提是我要能驯服部落中最烈的宝马。哈哈,不负诺仪,我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和全身精力来驯服了马,两天以后,诺仪就骑着那匹马,做了我的媳妇。诺仪……你知不知道,我螣怚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你一起度过的”螣怚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早已化作喃喃,包含着对妻子的深情,却又带着几分令人不结的悲伤。
昔日的光辉灿烂年岁,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可汗!”开始一直在周围议论纷纷的小士兵们忽然齐声高呼了一声。
容烈。
螣怚连忙回神,却发现,容烈在看着自己。
螣怚连忙行礼。
“螣怚的故事,本王听完了。”容烈那双冰蓝的眼眸里,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
这故事,若是只讲到这里,当真是一段美满的佳话,至此双宿双飞,并肩策马,共守余生。
可是,故事只讲了一半。
后来,塔里图被攻破,族长被杀,家人被诛。诺仪已经嫁人,并不再算在要被诛杀的范围之内。
但是,诺仪性子烈,怎甘家人惨死?
她不顾螣怚反对,去刺杀容烈,寡不敌众,最终殒命皇宫。
入宫前,为了防止他人认出她来,会牵连螣怚,所以她去前先用小刀把自己那张绝世的面庞毁得面目全非。
可,这怎么骗得过容烈?
但容烈没有追究,只是派人将她同家人葬了一起。
“螣怚,你恨本王吗?”
“不,螣怚只恨战争。王,你何日才能收手啊……”肺腑之言溢出。
“收手?呵呵,待到四海归一吧。”容烈并没有为螣怚所动。
“四海归一……”螣怚苦笑一声,“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哇……”
容烈并没有理会,他明白,自己的野心一直在涨大,只有不断的扩充土地,他的心才会安。
容烈一身玄色绣着雪狼的长袍在朔风里烈烈作响,那双冰蓝的眼睛里满是坚定和贪婪。
那个光风霁月,为人落拓的少年容烈,早就被他亲手埋葬在了野心之下。
虽死,不悔。
他,要从云寂那夺来一切他想要的,土地,财宝,子民……还有,那个月光般皎洁的人。
旋身,只见国师上官逻正立于不远处望着他。
斑驳的光影投在那人的脸上,竟然让眼力极好的容烈在此时看不出他脸上的喜怒哀乐。
那人只是静静地站着,就和在平日里的任何时候一样,默默处于他的身后,默默地,以强有力的方式,支持他。
作者有话要说:
☆、算计
四月初一,小雨。
大军,已至。
“玉龙关,到了。”云寂勒马,声音极为沉重。
驾在马背上昏昏欲睡的怀雩打起精神来,抬头望去,城门上,几支断箭带血,残破的战旗也被鲜血浸透,暗淡的血色早已掩盖了原来那气势恢宏,吞云吐雾的金龙图腾。
“皇上,这里是昨夜天狼偷毁粮草所致。”前来迎接的小士兵见云寂一脸凝重,连忙解释道,“曲将军为了保护粮草,自己也身受了重伤。”
云寂“嗯”了一声,随后道,“彭参军听令。”
“末将在!”
“你先带将士们去安顿。”
“是。”彭参军接令,退下。
随后,云寂有对那位小士兵道,“带朕去见曲将军。”
“是。”小士兵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军礼,然后牵起云寂的马,向前走去。
怀雩被晾在一边,一时不知是进是退。
踌躇不前时,只听云寂唤了一声,“怀雩,随朕来。”“是……”
将军帐前,几个士兵端着一盆盆水进进出出,进去时还是一盆清水,出来时已是一片鲜红。
云寂下马,向帐内走去,怀雩紧紧跟随其后。
帐内,一股浓郁的血腥扑面而来,怀雩不禁低估道:“这伤得是有多重血都流的像生孩子一样了。”这声音原是极为小,只是不知怎么的,竟被那个小士兵听见了,他冷冷道:“将军中了整整十支流箭。”
怀雩撇撇嘴,再不说一个字。
“皇……上!”原本静卧在榻上的曲韶忽然睁开眼睛,惊讶地轻呼了一声。
“皇上……臣……辜负了皇上的厚望……”从最初的惊讶走出,曲韶的声音变得极为沉重,透着几分内疚,几分悲怆。
云寂挥挥手,遣退了伺候在周围的士兵军医。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怀雩的声音响起,“是你!原来,你就是曲韶!”
云寂后头望向沉默了许久的怀雩,却见他怒目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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