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什麽秘密要跟我讲麽?”
“……我怎麽不知道。”
他立刻一脸委屈,“我看见你像做贼的还以为你有什麽重大机密要告知我呢!”
我脑海中不是没有冒出过“吃醋”这个在我看来是只会存在於女生喜欢看的言情里的词,但是我立即将它给扼杀在脑细胞中了。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尽量逃避去思考关於沈言泽对我的感情这件事。
我告诉自己,总是有情,也是兄弟手足之情。
纵然有超出这一范围的情意,也已被我亲自践踏。
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惊觉自己原来睡著了。沈言泽却不知什麽时候醒来了,正在专注地看著本该在我手臂下的试卷。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还好,只睡了二十分锺不到。
他见我醒了,又把试卷递给我。
“选择题你只对了六题,还花了这麽长时间。前面十二道选择题一题五分,你最起码要做对前十题,这样你才有可能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拿到一百分以上。”
他略微带点严肃。我撇撇嘴接过卷子,看到我做错的题目旁边他都很详细地用红笔把正确的解答过程写出来了。
他的字很端庄秀丽,不像一个男孩子的字体。
不过我的字也很漂亮。我忍不住在心里加上这一句。
他又说你先看看吧,把错的题再做一下,然後把後面填空题和大题也做了,不懂的等下问我。
倒是很有家教的范儿。
我点点头,一边转笔一边研究他写的解题过程。自己在草稿纸上鬼画符了半天,还是没搞懂最後一题,转头想问问,发现沈言泽居然又趴著睡著了。
他究竟有多困啊!既然这麽困还把我拉到图书馆来干嘛!
我右手撑著下巴歪脑袋看向他,觉得有点奇怪,平时也不见沈言泽有多嗜睡,他总是起得很早(从每天清早我刚起床他就已经著装整齐地坐在客厅里等我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以前我们关系还不是如此尴尬的时候,休息日我去他房间时也没见过他闷头死睡。
不会是发烧了吧,我这样想著,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结果他突然像被惊到了一样睁开双眼猛然坐起。
总觉得被惊到的应该是我才对。但我也确实不知他浅眠到这种地步(对比我那种一睡下去就起不来的低血压习性,这我实在是难以理解),而且我看到那一刹那他眼神中竟然带点恐慌,尽管很快就消失了。
那段时日所谓的心理疗程,究竟给他带来了多大伤害。以至於他直到现在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还如同一只受伤後时刻警惕的小兽。
他很快地就恢复了平静,问道:“做完了吗?”
“你好像有些发烧。”我答非所问。刚刚手上所触摸到的皮肤温度似乎很高。
他无所谓地说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
“昨天半夜里好像就有点烧了,今天早上起床时脑袋晕沈沈的。”他口气挺不经心。
“你明明知道你发烧了那你怎麽不去医院跑来图书馆啊?!”
我尽量压低声音,微微有些暴躁。
他奇怪地看著我:“你什麽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在接受那心理治疗的期间总是发烧,都没见你问过一句。”他说道,神情淡然,毫不在乎似的,而我则是忍不住跟他摊牌。
“沈言泽,之前是我很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但也请你不要再平均每三句话都要提到一遍那件事好麽?!”
“因为你会觉得尴尬并且内疚麽?”他很快接过话,略微带笑,自是不屑的笑。
他定定地看著我,又说道“哥哥,我宁愿你对我虚情假意,也不要你因为内疚而关心我。”
“你他妈怎麽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关心你……”我听见他那话想都没想就要反驳他,连粗口都丢出来了,只是说到後面我就底气不足,声音陡然变小。
是啊,我都不敢说现在的我全然不是因为对他的那份歉疚而比之前更关注他。
沈言泽抬起下巴示意我继续做题,我放下笔,还是斩钉截铁地说,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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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总会给我造成莫名的压力。我抬头看了眼沈言泽正在打点滴的吊瓶,还剩半瓶。
走廊上只有偶尔一两人面色漠然地走过去。
就在刚才,我用(自认为是)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沈言泽说:“真的拜托你,不要再这样这麽不正常地与我争锋相对,不要再提及你接受心理治疗期间的事,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就请你以後不要再这样了,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你像这样我们都不好过。我真心地希望你还是以前的沈言泽,而且我们都安稳地过完高三。”
我说这段话期间,他一直都在低头玩著手机,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
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正身靠在椅背上,正准备从包里掏出书来温习,忽然听见他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承认,那一声落地时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之後的日子,平淡得再正常不过。
所谓平淡,就是日子完全是以流水账的形态一天天消逝。和沈言泽一起去学校,一起吃饭,星期天只要没别的事就和他一起去图书馆,他为我补习数学,或是我们什麽话也不说,坐著各自的作业,温习各自的功课。
甚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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