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叹了口气, “死了也好,你也只能靠死来抵过你犯的错了……”声音极轻,她微微阖眸, 两行清泪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娘……”岳灵珊扑到宁中则身上, 她察觉到了宁中则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 哭诉道,“娘, 珊儿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你……你可不能自寻短见啊!爹爹死了, 我和华山派都还需要娘你在, 你千万别……”
岳灵珊慌不择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说来说去就是劝宁中则坚强, 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在世上。
“娘, 你若是想不开跟着爹爹一起走了,那你把女儿也一起带走吧……”最后一句话,她已经泣不成声。
岳灵珊本以为自己的内心在经历过那些事情后, 已经变得十分坚强,不会再随意哭泣, 可是现实总是能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冲向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心痛不已。
林平之低着头后退了两步,背部抵到了悄然而至的黎戒胸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黎戒的脸上没有表情,却让他感到了一些安心。
黎戒和孙遥黎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黎戒的脸上常年冰冷,偶尔多了笑也多半是因怒极而笑,充满了暴戾和挑衅。而孙遥黎则是温温柔柔的,像个文雅君子,再加上常年与药物相伴身上的药香味,让人倍感亲切。
他喜欢孙遥黎善良的样子,而对方那副温和的表情总让他感觉无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对方都会容纳包容他。所以一开始和黎戒相处的时候,他是很不习惯的,甚至好几次都想从对方身边逃离。
因为黎戒他不讲道理的,为人极其霸道。可是相处久了,他又忍不住的去同情黎戒,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时常争吵,黎戒更会口不择言的说:“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明明我才是主人格,却只能隐于黑暗。你喜欢他善良喜欢他温和,那是因为所有的痛苦和罪恶都由我一个人来背负了!”
“我做不到他那么温文尔雅,我也不愿意披着那层假皮,我看到你就想上你。”
林平之当初第一次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荒唐,冷静下来后就很好奇黎戒的过去,对方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再相处久一点,他才知道对方霸道的背后全是不安,黎戒在感情上的心智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让他觉得幼稚又可爱。但是真当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黎戒的智商又全都上线了,特别是帮他谋算事情的时候,压根就不要他怎么动脑子,黎戒就已经全都做完了。
让他觉得特别安心。
他觉得自己坏透了,一方面喜欢着孙遥黎给他的包容,一方面又贪图黎戒给他的安心。
“你要是心中过意不去,我切个心法把他救起来。”黎戒看着林平之神情低落着,附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端看表情还很别扭,“你那一剑虽然刺得狠,但没刺进心肺,只要血没流尽就还能救。”
林平之回过神一怔,他知道黎戒口中的“切心法”意味着什么,黎戒说过一旦切了心法,孙遥黎就会出来。可他想不到是向来霸道幼稚的黎戒会说出这番话,他迟疑了会,“可是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吗?”
“……管那么多干嘛,你直接说就行了。”黎戒眉头皱得死死的,“我可跟你说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以后你别想我……”
“不用了。”林平之弯了弯眼角,“我不愿意勉强你。”
黎戒凝视了林平之许久,最后垂下眼,轻轻应了一声,“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心跳得有多快,孙遥黎是他被师父下过蛊之后重新衍生出来的人格,那几年在万花谷的日子他的意识一直藏匿在大脑里,他看着对方被孙思邈教导,和万花的师兄弟一起研习医经,新生的人格从懵懂不知逐渐成长成温文尔雅的少年。
而他只能藏在潜意识中,终日与黑暗为伴,漫无边际的岁月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是不是该是时候给孙遥黎一个重见光明的时间了?
可是他好不甘心啊,他在黑暗中生活了五年,孙遥黎才待多久?
但是……黎戒抬眸看着林平之,时间仿佛就此定格了。
…………
“啊哈哈……”朱棣缓缓而出,一边拍手一边朗笑,“真是好一出大戏啊,j-i,ng彩,j-i,ng彩至极!”
正道中人纷纷将目光移到朱棣身上,除了在‘金盆洗手’上见过朱棣的五岳剑派之外,还有一部分都迷茫的看着朱棣。
“这人谁啊?好像不是我们江湖中人吧?”
“我知道!是燕王朱棣!”
“王爷?一个王爷到我们这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朝廷要整改江湖了吧?”
“……”
朱棣放下手,一手背后,一手置于胸前,“今日本王仅代表个人前来,实不相瞒,本王听闻魔教欲要破坏正道团结,因此这次来除了带了本王的火统队,其余都没带。”
“嗤……说的好听,现在五岳剑派已损两派,燕王你这马后炮拍的也真够及时。”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于是接二连三便有几句鄙夷的话说出来。
朱棣面色一沉,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轻笑道,“诸位稍安勿躁,待本王解决了这几个破坏正道氛围的家伙,一切都好说。”
“好呀,那你和他们去打好了。”又是相同的声音,可见是同一个人嘲讽的。
只不过这一次朱棣看清了说话的是谁,他伸手一抓,那人便不受控制的被吸了过来,“你这厮挑拨本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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