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疼得弓腰,被打得也烦躁了起来,何况他本来就没做错什么,干脆也不一味的挨打了,用关节技挣开了王逍的手,一拳打在王逍的脸上。
王逍躲避不及,生生挨了这一拳,脸上马上就红了一片,手腕上也红肿着,一时间更生气了,一脚踹了过去,林栖堪堪躲开,被一蓬玫瑰刺在手上划了几道口子,他捂着伤口,瞪了王逍一眼:“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王逍一个勾拳过去,又和林栖扭打在一起,两人都是练家子,打成一团也不敢用狠招式,专挑不是要害的地方泄愤。
王逍打得累了,坐在花园的藤椅上休息,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骂林栖:“你还真的下得去手,疼死老子了!”
林栖脸上也一片青,斜眼看王逍:“还不是怪你自己发疯。”
“我发疯?”王逍朝他翻了个白眼,“等你家涂夫人知道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发疯了,我踹你几脚还是轻的。”
“你自己倒是无所谓,总归是亲生的,又是独子,怎么着也打不死你,可是江秋尽呢?你想过没有,涂夫人和你爸,随便哪个都是一方巨擘,到时候他还有活路吗?”
“有夏时疏的前车之鉴,你还敢去招惹江秋尽。”
王逍口中的夏时疏,是夏衍的哥哥,比他们大四岁,前年喜欢上一个大学老师,跟家里出柜了,结果夏家的几个长辈动怒了,把那个老师卖到了中东,再也找不到了,夏时疏差点疯掉,后来倒是没疯,只是出家了。
一个芝兰玉树的青年,如今守着庙宇过日子。
林栖当然心惊,他并不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父母会比夏家长辈仁慈多少,所以更加谨慎。
何况涂夫人非常厌恶同性恋。
涂夫人其实是有一个兄长的,名字叫涂沅茞,比她大两岁,是绝顶聪明又很温柔的一个人。
涂夫人原名叫涂澧兰,后来才改了涂尚清这个名字,沅茞澧兰,可见他们的父母多爱惜他们,只愿意让他们做品格高洁的人,不忍心将任何重担寄托在他们身上。
林栖对这个舅舅的记忆很深,因为这个舅舅聪明到15岁就进入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18岁就成为了nasa的工程师,22岁获得普林斯顿博士学位。
可惜,在涂沅茞在23岁那年,和一个美国的物理学家在一起了,同年,向父母出柜。
林栖的外公,在那个年代算是最开放的学者了,见识得多,虽然不接受,也能理解,外公没有用暴力解决这件事情,反而给了涂沅茞一个月的时间,让涂沅茞好好想清楚。
涂沅茞心意已决,一个月后仍旧是决定和那个物理学家在一起,外公叹了口气,让他把人带回来见上一面。
结果涂沅茞这一去,就差点没回来。
那个物理学家本来毕业于,后来服务于米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任过萨摩亚群岛站站长,后来才去的nasa,比涂沅茞大了差不多十岁。
涂沅茞回到美国的时候,让那个物理学家跟他回国,结果那人才坦白自己已经结婚了,还解释说以为涂沅茞也只是为了调剂生活才和他在一起的。
这时候涂沅茞才知道,对方不过是玩玩而已,只有自己当真了。
因为这件事情,涂沅茞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也觉得愧对家人,他后来投身到科学研究里面去,好几年没回过国。
他二十八岁那年,林栖的外婆生了一场大病,他才回国发展,只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深居简出,沉默寡言,林栖只有在节日家庭聚会时才能见他一面,他很喜欢林栖,跟林栖待在一起的时候话比平时多一些,他的身上,常年有一种科学家特有的神经质和孤僻感,直到现在也仍旧没有结婚。
“我和夏时疏不同,因为他的无能软弱,才导致悲剧收场。”林栖把思绪拉了回来,靠在墙上,直视王逍,“我不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上。”
他不仅相信自己不会沦落到那种境况,也对江秋尽有信心。
王逍勾了勾唇角,道:“夏时疏当年,也一定想不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夏衍说上次去看他,他已经把夏衍当成陌生人了,”王逍讥讽道,“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去和他作伴。”
“所以才要快点赚钱啊。”林栖半张脸浸在y-in影中,“现在只能先瞒着。”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弯的?”王逍皱眉,“在英国追你的男生也有几个,你那时候不是还挺排斥的?”
“江秋尽不一样。”林栖说到江秋尽,又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上了。”
“是我把他带到这条路上的,所以一定会负责到底。”
王逍一看林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完了,王逍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那么温柔的神情。
王逍从能记事开始,就和林栖是朋友了。
在林栖八岁那年,贺家的独子贺觉寒嘲笑他是“被抛弃的小杂种”,结果没过几天,贺夫人在生日宴会上拆礼物时,拆出一箱贺先生的外遇照片,那个被偷偷养在外面的女人还为贺先生生了两个男孩,众目睽睽之下,贺夫人差点气晕过去,贺觉寒扑倒贺先生身上又哭又闹,被贺先生狠狠扇了一巴掌。
没有人会想得到,这是林栖做的。
林栖穿着得体的小西装,一脸淡定的坐在餐桌上,优雅的围观着那一出闹剧,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点评宴会的食物。
林家的人,最擅长扮猪吃老虎。
林栖身上,有少年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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