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龙王爷也稀罕这四位客人去呢!”
可他那前儿到底是几前儿,烤野鸡的时候又能堆起多少柴禾,却半句不提,只将功劳往龙王爷对这四货的青睐上扯。
果然这话一出,还真吓得那本受不住程二太爷等人呼喝、要上前救火的程家村人止了步:
“今年这收成眼看着够呛,要是来年还旱,日子可就实在没法过了呀!”
真愚昧的是真恐触怒了龙王爷不敢救火,假愚昧的为了自己的小心思,也乐得没人救火,程浩健父子本还要撑着读书人的脸面,又打量着岳父/亲家不可能舍得将这么前程似锦的哥婿烧死,便还要嘴硬:
“你们外村人家,光天化日地跑过来纵火杀人,我程家村人少力弱奈何不得,官家律法却不是死的呢!”
宫且楦不屑与这等无耻之徒斗嘴,便示意宫十二,宫十二笑得天真无邪:
“怎么是纵火伤人哩?这祭祀法子原是你们说的呀?我们不过是为周全打算,才送了几位叔伯阿爷们先行罢了。”
还要歪一歪头,补一句:
“您放心,就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这边只得一人点火,也是一人就偿了一二十条人命去的,指定亏不了。”
想一想,再添一句:
“再说啦,今年这般大旱,谁知道皇帝陛下会不会为了祈福大赦天下呢?偿不偿命的且未必哩!”
你们却早去陪龙王爷吃茶啦!
他这话实在刁钻,直把两个所谓读书人气得无言以对,唯有怒骂:“小子无礼!”
宫十二也不理他,程浩健父子还要死撑着,可眼看着火都要燎到袍角,王里正父子还只是冷眼旁观,终于忍不住大呼:“救命!”
不想王里正父子仍旧不为所动,程大太爷早吓晕了,程二太爷颓然:
“这烧死的人哪里还能回来相告甚事的?此事只是我程家主意不周,各位、各位就绕过这一回,只看着那几个夫郎娃娃的份上,再好生商量罢!”
宫且林冷笑:“可是要好好商量了啊?”
之前他们说好说歹,这程家村就不提什么条件,只一口咬定那些娃娃都是程家子,族里做主祭祀了龙王爷,就是告到官府里头去,他们也不用偿命之类的——
一心等着小王村自己让步,提出给他们各种好处哩!
又做□又想立牌坊的做派,别提多恶心人。
这会想着好好商量了?
哪有那么容易!
☆、议价
架柴禾的不独一个王金罐,还有宫家且字辈里头最小的宫且柳,这位早年也是个烧烤的好手,前几天打狼那时候,还烤过两回狼肉,硬是将又柴又硬的狼肉给烤出美味来——
这架柴火自然也是很有一手的。
那火看着已经燎到人衣角,其实总能差那么点儿,烤得人皮肉生疼,偏又还没真的烧着,宫且林早看得分明,便也不急着将人放下来,只负手叹息:
“这事儿可怎么商量呢?贵村一会子说祭祀,一会子又说是主意不周的,这念头转换的贼快,我们可实在担心,今儿才议定,明儿又报说娃娃要给烧了——
甚或是烧完了,又更甚者,连着我们小王村的哥儿都一并给烧完了,才让我们得了信,却算怎么一回事呢?”
程二太爷勉强沉住气:“那你待如何?”
宫且林负手而立,却不说话了。
程浩健父子果然不愧是读书人,深刻领会“破罐子破摔”的精髓。
这才一突破心理防线喊出“救命”二字,那边就面子里子都舍了。
程浩健首先大呼:
“我、我让瓶儿回家住着去,住到岳父大人放心为止!”
程阿父也是大喊:
“亲家要是思念外孙,将继宗也一并带回家住着,我和他阿公虽也心疼孙子,可也总能忍到您放心让他们爹子归家团圆的那一日。”
里正闻言面色微微一动,却不开口。
宫且林依然冷笑:“放心的一日?可能有那一日?我们之前倒是放心让哥儿嫁过来了,结果……呵呵!”
程浩健父子又许了好些个好处,什么四时八节都去小王村送礼看亲家啦——
宫且林:“原来之前你们连四时八节都不走亲家哩?”
什么初一十五都带着夫郎娃娃回原家啦——
宫且林:“原来之前你们连半个月回一次原家都不曾?却不知道我小王村的哥儿嫁到贵村,说是嫁得近,好处却在哪里?”
什么……
程浩健父子一样样许愿,宫且林就一样样给驳了回去,听得里正父子都是心酸:
原来自家瓶儿受了恁大罪,这嫁在近便邻村的好处竟是半点儿没享受到哩!白吃了一番苦啊!
这事情不想不知道,一仔细思量,任程浩健如何巧舌如簧,只道是一心备考才忽视了夫郎原家长辈的,给宫且楦随便一句:
“当日我秋闱春闱都没误了四时八节往夫郎原家送礼,就是人实在赶不回来,也早将家里安排妥当了的,怎么这在家读书,都顾不上一河之隔的亲家?”
就给打得渣渣都不剩了。
里正越发懊恼自己眼瞎看错人,这几年为了哥婿能长进,在宫家老举人秀才们面前的各种打点说好话,此时通通成了笑话,王金罐也怒:
“这混蛋竟是一开始就没想着和瓶儿好好过日子,没把我们当正经亲戚哩!
亏得他没考中,要是考上了,可还等不到这时候,瓶儿就要给他们磋磨死啦!”
话到这里,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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