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疯狂的想路爵。
可能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会下意识想念跟自己最亲的那个人。
可能他一个拥抱就可以治愈我吧。
路天想,可是没有办法。
我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
无法感受,无法触摸。
路天翻身从床头摸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用圆珠笔潦草的写上一个数字——45。
他会写得汉字不多,只有阿拉伯数字还比较拿手。
黑暗中路天抿着唇角,曲起膝盖,把笔记本垫在膝盖上,一笔一划的画了个“030”画完以后,他又在本子上涂了个火柴人,火柴人的两只手伸得很长,像是在要抱抱。
路天画完后重新把本子合上,宝贝一样放到枕头底下。
阖上了眼睛。
“今天是来训练的第45天,也是想爵哥的第45天。”
*
路爵晚上突然做了梦,他梦见的场景好像是热闹的庙会,带着路天一块儿去。
人群拥挤,他牵着路天的手,但却还是走散了,他一回头看到一个陌生人的脸,吓了他一跳。
陌生人穿着纸做的衣服,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眼神十分诡异。
路爵出了一身汗问他:“路天呢?”
陌生人说:“我们正在参加他的葬礼。”
当时路爵就被吓醒了,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是凌晨两点。
他穿上大衣,站在窗台上抽了支烟,一直失眠到了六点。
太苦了,太他妈苦了。
一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了啊,这也才就过了一个多月,他就已经开始觉得异常的难熬。
天一亮他就给薛上尉打了个电话,请求跟路天见一面。
薛上尉哪能同意,果断拒绝了。
“当初去训练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为期一年。而且这个特训的地址是要保密的,怎么可能允许探亲。”薛上尉态度很明确,“不行,如果给你开了先例,那还不乱了套了,大家的亲戚隔三差五就过来探亲,我们还训练个屁。”
“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任何人。”路爵语气放低,“我真的,我就远远的看他一眼就行。”
“他真的没什么事儿,不用去看了。”
“薛上尉,算我求求你了。真的,我这辈子没求过人。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现在这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安。我只有看见他才放心。”路爵说。
“唉,其实也是你最近太累太忙导致的。你跟任颐那事儿我听说了。”薛上尉说,“你干得漂亮,跟我们缉毒警长脸了。”
路爵没说话,热切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路爵,不瞒你说。我还挺喜欢你这孩子的,唉。”薛上尉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叹了口气,“算了,就给你破个例吧。”
“谢谢!!!”路爵恨不得给他鞠个躬再敬个礼。
“你最多只能在那儿停留十五分钟,听见没。我派人掐着表在那儿看着,期间你不能跟他说一句话。”
路爵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声应好,说完以后,挂了电话,立马跑去卫生间刮胡子。
然后又手忙脚乱的抓起手机订机票,期间他差点儿没有摔倒,因为卫生间的地砖太滑。
路爵兀自笑了笑,自己这幅熊样,真挺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而他明明恋爱经验丰富。
他订好机票,三个小时以后就起飞。
路爵洗了个澡又洗了个头,换了一身特别j-i,ng神的衣服。
黑色飞行员夹克,牛仔裤机车靴,路爵瞅着自己都上火。
最近s市的天气还挺冷的,倒春寒倒了大半个月。
路爵穿着这一身,帅是挺帅,但是走在大街上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冷他也忍了,见喜欢的人必须得穿好看点。
但是转念一想,路天又看不见他,他俩甚至不能面对面好好的说上一句话。
他的心瞬间凉了,透透的。
机场的人不算多,路爵登机以后就坐在候机室里玩手机,注意力一直放在时间上,跳格子跳了几下立马就死,于是干脆不玩了,专心致志的等着广播。
一路上他兴奋得睡不着觉,距离越近越激动。
空姐善意的提醒他,时间还早,可以休息一会儿,路爵摆摆手说:“没事儿,我比较亢奋。”
下飞机的时候,来到了目的地,路爵就一直在想,这是小天成长的地方。
所以每个地方,他都看得非常认真,每处景物都不想错过。
小天训练待得地方是一个山窝,条件非常简陋,宿舍也是瓦房,看起来雨天甚至还会漏雨,冬天绝对也会漏风。
路爵心疼了一下,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破成这样了,怎么不找人来修啊。”
他们的训练场很大,占地百余亩,用来进行各种各样的训练。
还没到的时候,路爵就已经听到了响亮的口号声,他竖起耳朵想要从中辨认出路天的声音来,可惜太难辨认了,他压根做不到。
路爵那个恨。
恨自己没有一双电子耳朵。
训练场早已有人在门口等他,一看见他过来立马跑过去敬了个礼说:“您就是薛上尉说的路爵同志吧。”
路爵点头:“对,是我。”
“他已经安排好了,您请跟我到这边来一下。”小同志领着他绕过大门,往铁丝网旁边走。
路爵目光向下,一不小心扫到了他手里握着的秒表。
真·掐着表。
绝了,路爵心想。
“我就只能在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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