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很想去看看齐抒郁在做什么。
齐抒郁刚刚吸完从贾辰骏那里带来的药粉,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享受着不可多得的快感,就听见了敲门声。他猛地从醉梦中清醒过来,引起一阵头晕目眩,勉强站起来,“谁?”
“抒郁。”门外的声音告诉齐抒郁自己是谁。
齐抒郁打开门,傅航立即走进来:“我自己待着没劲,过来和你待会儿——这什么味儿,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你坐吧。”齐抒郁背对着他使劲掐了掐眉心,慢吞吞往卧室走。
傅航跟在他身后,他比齐抒郁高出半个头还多,看见穿着睡袍的齐抒郁,修长的脖子下头一块突起来的小巧的骨头。齐抒郁大概刚洗完澡,发尾还湿着,贴在后脖颈上,衬得发黑肤白。
跟着进了卧室,傅航敏锐地嗅到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更重了,不由四下寻找味道的来源。齐抒郁察觉到,抬手在半空中扇了扇,“房间里有电视,能收到四个国家的电视台,没你喜欢的节目吗?”
“没有,再说我这次是来找你的,想跟你说说话么。”傅航笑得没心没肺,他有一张端正英俊的面孔,糅合了东方人最吸引人的精粹,尤其是笑起来时,简直是个璀璨的发光体,让人移不开目光。
“那好,我们说说话。外面酒柜里放着一瓶83年的拉菲,你连杯子一块拿来,我们边喝边聊。”齐抒郁叠起靠枕,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着坐下,说。
“有酒,你可真会享受!”傅航眼睛一亮,赶紧去客厅拿了酒,回来前还捏了片水晶盘子里头摆好的水果放在嘴里,“来来,我们俩把酒畅谈。”
红酒倾入杯中,荡出醇美的芬芳酒香,傅航先喝了一大口,那满足的表情活像一只吃到鱼的馋猫。
“牛嚼牡丹。”齐抒郁嘲笑他。
“先来解解渴嘛,我是个粗人。”傅航这才肯像个绅士一样,细细品味。
齐抒郁看着他被酒液涂得红润水亮的唇瓣,莫名一阵干渴,只得掩饰性的垂下眼帘喝酒。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把你珍藏的一整瓶雪利酒都喝光了,醉得不省人事,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齐抒郁轻轻哼了一声,“那种度数的酒,也亏得你能喝光。”
“我爸知道后差点揍扁了我,还好你帮我说话。”傅航笑道。
“一瓶酒而已。”
“你当时也说了这句话。”
齐抒郁想起来傅航被他父亲打得眼睛红红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的样子,眼里透出笑意。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多半是在说从前有意思的旧事。齐抒郁发现,如果不是傅航提起,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这样的性格,还能经历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不过原因很简单,都是因为他的人生中出现了傅航。回忆似乎就是一坛美酒,甘醇诱人,后劲儿十足,一瓶酒见底时,两人都有些熏熏然。
“我帮你把底儿打扫干净!”傅航是天生馋酒的人,眼见酒不多了,抢过酒瓶对着瓶嘴一口气喝完,然后得意洋洋的笑道,“嘿嘿,都到我肚子里了!”
“一半酒都被你牛饮了,下次真不敢给你这么好的酒了。”齐抒郁勾着唇角,晃着只剩一口酒的高脚杯。他手指修长指甲干净,和杯口一起在灯光下闪着柔润的光。
“唉,真舒坦!”傅航放下酒瓶,整个人忽然往前一扑就摊在了床上,“我不想动了,今天就睡这里吧。”
“出门左拐就是你房间,没有十步远,去你自己的房间睡觉。”齐抒郁看他长手长脚地趴在自己床上放赖,有些无奈,用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下。
“不走了不走了,我就睡这儿!”傅航却就势一滚,抱住打扮的被子仰过身体,嘟囔道。他幼稚的霸道,也只有在齐抒郁面前,才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
“......那我呢,兔崽子?”齐抒郁忍不住骂了一句,放下腿从床上站起来。
“咱们......一起睡。”傅航大概是真的困了,借着微醺的酒劲儿,闭着眼睛仿佛真的马上要睡着了。
齐抒郁站在床边垂头看他,傅航的话拨动了他的心,他忍不住想象起如果和傅航相拥而眠会是怎样的情景。青年漂亮的身体修长的手脚,衣服下沉稳起伏的胸口蕴含着一股力量感。这是他喜欢了将近十年的人,此时就躺在他的眼皮底下,脸上带着酒醉的红晕,硬挺的眉毛下面,闭着的眼睛上,交叠的眼睫黑、密、直,像鸦翅一般,留下一圈扇形的浅浅阴影,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颤动。
齐抒郁像着了魔似的缓缓靠近,待到两人呼吸能够交缠厮磨时,他顿了一下,之后他试着埋下头,吻上了那对还散发着酒香的唇瓣,柔软而温暖,比想象中还要美好的滋味。齐抒郁听见从他心里发出的一声叹息,如此满足。
房间里静谧无声,连空调中输送的暖风都慢下来,弯着腰的男人,姿势如同祭拜似的虔诚,他忍不住探出舌头,在青年唇瓣上舔过,将让他沉醉的气息尽数卷入口中——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所以此时做起来,就要用尽一生的深情。
我该如何安放自己永远不见天日的爱情?一吻结束后,齐抒郁眼底升起了悲意,长年累月的作茧自缚将他缠绕得太紧,在此刻稍稍给了他一丝喘息,只会让他又抱起毫无希望的幻想。齐抒郁de捂住自己的脸,身体像在抽泣般颤抖着,慢慢退离了房间。
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没发现床上的人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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