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这件衣服虽让裁剪简单,但样式明显可以看出是一个男人的,可这并不是师傅的衣服,师傅常年穿白色的衣服,在殿里穿着类似未漂白的粗布,去赴掌门之宴就换一件雪缎的,就连束发的缎带也是白色的,他的人生里仿佛除了白色就没有其他的颜色,这一件灰色就显得格外突兀。
“二师兄,我看师傅每个月都要去天山一趟,为什么?”
二师兄挠挠头,一脸疑惑:“我从记事起就见师傅这样了,问其他人都说不知道。”三师兄忽然压低声音:“枯荣,我有一次无意中听到长老在那说,好像是因为在祭奠谁吧。”
“大师姐,为什么师傅,每一个月都要出去啊?”
大师姐冷冷道:“因为山上有师傅的故人。”
师傅,有位故人在天山,但他从来都是淡淡的喜悦走,满满的愁绪回。我在想,那位故人是不是不在了?那件灰扑扑的袍子是不是那位故人的,他和师傅从前是什么关系呢?
“师傅,你今天是不是要出去啊?”我拉着师傅的袖子,小声道:“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师傅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发顶,声音冷冷清清的:“枯荣,听话,去找你师姐去。”
我不依不饶的摇了摇头:“师傅,你就带我去吧,我也想看一看他。”
师傅蓦地变了脸色:“你说谁?!”
我小心翼翼道:“师傅,我偷偷进了思署宫,看见了那灰扑扑的袍子,他,是不是不在了?”
“你!”师傅下意识的扬起巴掌。“谁允许你进去的?”
我大惊,连忙双手护住头躲在一旁。
“罢了,罢了。枯荣,我今天抄一百遍的心法坐定,不抄完,不准出来。”师傅愤怒不已。
“是。”我有些委屈的点点头,这是师傅唯一一次对我生气。
放着天山派所有的秘籍心法,我最讨厌的就是抄书了,那心法坐定有十本,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看的人头晕眼花。
我索性丢了笔,趴在石桌上眯起眼睛打起盹儿来,我是第一次见师傅生气,在天上派的这些日子里,无论做什么,他都是神情淡淡的,我只不过稍稍提了一下那个人,他就没有丝毫犹豫的立刻扬起巴掌,对待一个已死的人至于吗?迷迷糊糊,胡思乱想之间我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见我有一个很珍视的人,自从第一次见面,便是一种惊艳,是一种此生我认定君,为他受家法皮开肉绽,遮遮掩掩怕他知道。他喜欢的女子抛弃了他,我站在他身边为他掉泪。知道他喜欢桂花糕,便自己去找,怕他以后不能经常吃到,哈特意去找了做桂花糕的师傅。喜欢静静的望着他,哪怕他眼里并没有我,我在梦里,看到那个我为那个人的一颦一笑的欢喜,忧愁为他思念,为他伤心,可那个人似乎是一无所觉,也似乎是明白,没有挑明,我看的云里雾里。瞪大眼睛像瞧清他的样貌,却总是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那个我是爱他爱到骨子里,哪怕他不回应,不表态,我都没有逼过他,梦里不多的光景演绎了那个我一世的年华,战死沙场,没来的急看他最后一眼。听到他说,我们是朋友时,那种肝肠寸断,心灰意冷。教我在梦里生生打个寒颤。
“小枯荣,师傅叫你抄书,你怎么睡着了?哪不舒服吗?”
我揉揉眼:“三师兄,你怎么来了?”
三师兄好笑的拍拍我的头:“你被师傅关禁闭,关的傻了,呶,自然是给你送饭的。”
我打开食盖,除了饭菜之外,还有有我最爱的桂花糕,我捻了一块填进嘴里心满意足的对三师兄道:“谢谢三师兄。”
“你啊。”三师兄有些无奈的擦了擦我嘴角的碎屑,一脸宠溺:“跟我说说,怎么惹师傅生气了?师傅子坐化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发那么大的火。”
我垂头丧气的贴在桌子上:“我就小小的提了一下师傅那个一直记挂的人。”
“什么?你真是……唉,那是整个天山派的禁忌,你在怎么就说出口了呢?”
“一时口快。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师傅罚我抄书,那么厚,什么时候才能抄完啊。”我哀嚎。
“师傅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三师兄站起身:“你自己赶紧抄,不然这几个月都要困在这里了。这食屉我就先放在这,你吃完了放在一边就好,我晚上过来拿。”
“哦。”我恹恹的应了一声。
待三师兄走后,我连忙扒拉几口饭,又贴在桌子上会周公,刚才的梦总是感觉在我给我一种暗示,那人的略略消瘦背影无端让人想起师父来,可趴在桌子上,翻来翻去却也找不回梦了。我认命的睁开眼,抄起书来。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一个月后,我终于从经书中解脱,恰逢师父要下山参加般若寺举行的道法大会,我死磨硬泡让师傅带上我。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天山派,对于山下的一切分外好奇。
“师傅,这是什么?”我瞧着那五颜六色的晶亮晶亮的,十分不解:“怪好看的。”
“这是松子糖。”师傅眼里微微流露出一点茫然来,轻声道:“那时候我和他一起下山,松子糖还是灰的,黑的,现在竟有白的,绿的了。”师傅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已是这么久远了。”
我跟着在心底也叹了一口气:“师傅还是时时刻刻念着那个人,那个人当真有那么好?”挥了挥手,驱散脑海中的叹息。
晌午,艳阳高照,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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