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谋杀了台下不少胶片。妈妈们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们的儿子都感到一阵寒意。
仪式结束后,他们在糖果加大棒的威逼利诱下被推进了摄影工作室。当妈妈们拿着漂亮的塔夫绸公主裙步步逼近时,两个小家伙惊恐的抱在一起。尤其是程缪,他已经八岁了,怎么还能做这么丢脸的事!
“我不要!妈妈,我不要穿这个!”
“宝贝乖,拍好了妈妈带你去吃冰激凌。”
“我不穿,就不穿!就不!明明就有王子的衣服!”他指着角落里一套红色的胡桃夹子演出服大声抗议。
“可是妈妈真的很想看宝贝穿裙子的样子,宝贝如果是小女孩儿会有多么可爱啊,妈妈好想看……”
就在程缪和妈妈来回扯皮的时候,小源悄悄的溜到人们的视线之外,四下寻找有没有可以躲起来的角落。他发现门背后有个装衣服的柜子不错,刚跑过去,就被老早躲在门背后的妈妈用网子套住了。
“你这个小滑头还想跑,哼哼!”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知子莫若母……
经过一番抗争,他们还是在摄影现场女性们的尖叫声中,穿着白色的公主裙亮相了。两个小呆瓜手拉着手的站在城堡背景前面,一脸呆滞。摄影师看了看镜头,拍了几张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们的孩子不可爱吗?”
“不不不,孩子们是很可爱,可是夫人们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怎么会有两个公主呢?这气氛不太对劲,我觉得让他们其中一个扮成王子也许会很不错。”
“可是他们谁去扮王子呢?”
两个孩子都盯着那套华丽帅气的王子服装,瞬间从朋友变成了对手。
“应该我来!我比小源高!”
程缪迫不及待的举着手,小源闻言,也偷偷踮起脚尖,努力伸长脖子。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比程缪矮了一点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套向往已久的王子礼服穿在了程缪哥哥的身上。他不服气的瞄了一眼,突然眼睛亮了。指着程缪明显短了一截的裤脚猛拽妈妈。
“哦,真可惜,王子服小了一点儿呢,还是让给小源吧。”
形势顿时逆转。几分钟后,当小源昂着大脑壳握着宝剑从换衣间出来时,程缪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一甩手把捧花砸在小源的脑袋上。
“喀嚓——”
摄影师精准的将这个经典画面保留在了胶片上。还有之后被砸的“小王子”怎么哇哇大哭,打人的“小公主”又是怎么红着脸去亲他安慰他,最后两个花脸小猫怎么在摄影棚里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这些也都一一保留下来,多年以后成为某人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的最有力证据。
这一次拍照很快就被小程缪忘记,但不知道为什么,小源对于那天穿着白裙子的小哥哥印象深刻,尤其是当他闭着眼睛亲吻自己脸颊的那个画面,不论是他脸上的红晕,还是他柔软的嘴唇,都带起一股异样的甜蜜感觉。那一天夜里,小小源做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梦:他变成了玩具国的王子,而程缪哥哥就是他的公主,他打败了来抢公主的大老鼠成为英雄,然后和程缪哥哥住在城堡里,永永远远的幸福下去。
他没有对程缪透露这个梦,只是第二天他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小源固执的从程缪手里抢过他的水壶,挂在自己肩膀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源肩膀上的重量也越来越多。从一个水壶,变成了。假期就变成了画板。
小孩子们总是被各式各样的稀奇事物吸引着,他们会有很多兴趣,很多的梦想,然而能坚持超过三个月的兴趣爱好寥寥无几。但程缪是个例外,他对绘画的爱好与日俱增,十岁的时候,妈妈送给他一本一直是他的神,他坚持的动力。
他对于绘画痴迷到狂热的地步,假期永远是在绘画中度过的,每每投入其中就是一个通宵,惊人的专注力让大人们都十分吃惊。只要一拿起笔他就会忘记一切,吃饭睡觉统统都不在乎了。
每当他完成画作放下笔时,总会发现身边蜷缩着一个熟睡的小家伙,抱着他洗笔的水罐发出均匀的鼾声。那种儿童特有的,细细的,平稳的呼吸声成为程缪画画时特有的伴奏,让他无比安心。
他们总是在假日里外出写生,对于程缪和小源来说都是最快乐的事。不仅可以无拘无束的玩一整天,还能吃到朵丽婶婶准备的三明治和烤热狗,还有装在漂亮礼盒里一整打的甜甜圈。
小源总是跑来跑去的,不是扑蝴蝶就是捉青蛙,要不就爬到树上去骚扰知了。又或者抓一只长着斑点触须的天牛悄悄放到程缪衣领里,再扫兴的自己取出来,因为程缪画画的时候多半是不会理他的。他自己玩累了也会很自觉的看一会儿书,偶尔程缪让他搬走视线范围内影响效果的石头树枝或者垃圾,他都会特别开心。
有一天次他们爬到满是野花的山坡上,因为腿的关系,程缪爬到一半,再也上不去了。但山顶的景色明明更美的……
小源见他一脸遗憾的看着山顶,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可以帮程缪哥哥揉脚,帮他吹吹,但他治不好哥哥的腿。
“我想像莫奈那样到处旅行,用自己的眼睛寻找最美的风景。”他摸了摸自己的腿,笑着对小源说,“你来帮我实现吧,小源。作为报答,我会送给你一个最美的世界。”
小源郑重其事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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