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青莲教我一道法术,可以暂时掩去你们的妖气,不被六丁六甲觉察。不过这法术需要耗费法力维持,我就不和你们进去了,至于道录司,就交给青莲来办。”
青莲似乎对这任务不太满意,问道:“真的不能把京城变成青莲地狱?”
“不行。”
“可以招阴兵吗?”
“不行。”
“只能我自己上?”
“对,而且你要适可而止。”
“哦……”
韩琅看着这一人一鬼,总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有些微妙。而且他深深地意识到,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青莲,恐怕才是他们当中的最强战力。
唉,在青莲看来,这就只是凡人间的小打小闹吧。
“好了,那计划就是这样了,”韩琅出来打了个圆场,“抓紧时间行动吧。”
入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困难,竹贞身手矫健,自己就从水路游了进去,其他人则留下来继续等进一步消息。竹贞入内以后,循着老路找到了姚心莲的藏身地。再度见到阮平,两人都没什么功夫叙旧,竹贞简单把计划一说,面前众人既有赞同,也有反对。其中,阮平就是持反对意见的那一个。
“太冒险了。”他说。
“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选这条路,”竹贞道,“这是最好的。”
一贯保持冷静的阮平,此刻却显得有些冲动:“我跟你去。”
“你怎么去?”竹贞的语速加快了,“我一个人就能做到,你反而成了我的拖累,难不成易容伪装潜伏刺杀你样样精通不成?”
眼看着两人快争执起来,姚心莲忙道:“阮公子你就相信他吧,京城戒备森严他却来去自如,这完全可以证明他的本事了。何况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任务,他还需要我们在外接应。”
阮平这才住了口,沉默许久以后,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事不宜迟,竹贞立刻去准备易容。眼看着镜子里的面庞渐渐变化,变得越来越陌生,他的心思却越飘越远。正当这时,后头的门被推开了,阮平的身影映在了镜中。竹贞头也不回,细细地用小刀修着发鬓,淡然道:“什么事?”
阮平立在他旁边不说话。
于是竹贞也沉默了,由着对方一动不动地凝望着自己,直到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他刚刚站起来,就被阮平拥入怀中。
“别碰坏了我的易容!”
阮平却并不松开他,仍由他像条鱼似的在怀里扑腾,后来竹贞也挣扎不动了,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所说的话么?”
竹贞扭开视线:“不记得了。”
阮平却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和那时不一样了。”
“你想说我变得爱管闲事了吧?都是被住对门那家伙害的。”
“不,你不再逃避了。”
竹贞沉默片刻,道:“胡说,我什么时候逃避过。”
阮平但笑不语,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正当竹贞等人即将行动的时候,京城中贤王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贤王坐在书房之中,正与手下商议事务。目前他还是入朝监国的身份,自然不便住在宫中,也没有改变称谓。他想等局势稳定下来,至少是给“先皇”办完葬礼之后再进行下一步举动。如今京城已尽在掌控,其他地方也没出现太成气候的反抗视力,他完全不急,一切都可以慢慢地来,以确保万无一失。
然而贺狄木被俘一事,还是让他焦头烂额。贺狄木当初领兵去安平抓人,本来就是他的意思,想把碍事的官员赶尽杀绝。没想到韩琅和贺一九那两头畜生又回来了,而且这么顺利地就和那帮官员站到了一处。这也没什么,他早料到有可能发生这种事,于是派了道录司的人跟随。结果他们不但没能干掉那两头畜生,还把官员放跑了,首领更是被抓,目前下落不明。
这着实太令他失望了。
贺狄木这厮,太狂妄了,看不起汉人,甚至看不起贤王自己。可贤王一直忍着不快与他达成同盟,就是看上了他们那几千水祁精兵。结果现在贺狄木栽了,那几千精兵却没能纳入贤王麾下。他倒是不关心贺狄木是死是活,就烦恼那群水祁人失了头领,再难掌控。
手下人吵吵嚷嚷讨论半天,也没给他一个像样的结果。贤王一个人端着茶杯静静地品茶,心里想着不如舍车保帅,放弃水祁这枚棋子,先保住自己现在的皇位。
反正这枚棋子迟早也是要扔的,不过就是早些和晚些的区别罢了。
底下人见他不置可否,慢慢地都不吭声了,暗中观察着他的神色。贤王一贯独断专行,很少听从他们的意见,尤其如今取得如此成绩,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他们也安心当起了只管说恭维话的部下,贤王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反驳。
片刻后,贤王才悠悠地开口道:“我那个兄弟如何了?”
他说的自然就是赵王。下面立刻有人恭恭敬敬地答复道:“回殿下,他没有任何举动。”
“兵符呢?”
“我们正在追查,目前已经确定下落,被赵王藏在别院的一口枯井里。”
“哼,雕虫小技,”说着,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就别拷打他们了,好歹一边是血亲,一边是战功赫赫的老将,死了倒有些浪费了。”
“殿下果真宽宏大量。”
贤王点点头,接下了这句恭维,又道:“先皇还没消息么?”
“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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