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流连过于彦章的脸颊和肚子。“这个孩子是我和
你的,求求你为我生下来,就算你不愿意抚养他也没关系!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产业和资金都转到
你的名下,到时你把孩子送人都可以,随便给他一点财产,你给多少我都没意见,只求求你一定
为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以吗?彦章?——我逃亡了这几天,心里只有这个念头,所以我
才东奔西跑地躲避警方的搜捕,因为我必须再见你一面——”
于彦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晌才轻轻地说。“你哪里杀了两个人。你妻子不是我杀掉的吗。
”
“警方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刘卫说:“他们以为地下室里关的人是汤森。——你放心。而且
只要我主动承认我妻子也是我杀的,他们决不会怀疑还有另外一个人。”
“刘卫,你……”于彦章的声音微微颤抖,刘卫说:“彦章,反正我都会被判死刑,杀一个人和
杀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呢?我这样做,是经过深思熟虑,是我心甘情愿的。算是一个疯狂了半辈子
的男人,最后献给他深爱的人的一点爱心吧。何况,——你肚子里——”
他没有说下去,吃力地爬起来往外走。“彦章,我这就走了。”
走到门口却又停住,回头用眷恋的眼光久久地看着于彦章,那眼光是纯净的,温柔的,深爱的,
和叹息的。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于彦章想,却无法压抑自己心胸里的悲凉和酸楚。不让刘卫为自己顶罪,
也去自首吧!说刘卫的妻子其实是自己杀的!
可是——他——他不想死,他是懦弱的,自私的……他好不容易才能过上自由的人生,才不愿意
又奔赴地府黄泉……让刘卫为自己顶罪不是很好吗?这世界上知晓自己耻辱ròu_tǐ秘密的人又少了
一个人,曾经蹂躏折磨自己的恶魔又少了一个,而且刘卫自己也心甘情愿这样做……因为他想要
自己为他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他有求于自己。
可是——为什么肺腑里胸膛里要酸酸地凉凉地痛,要痛得几乎无法自抑要痛得让人弯下腰去——
那句话又来了,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不是吗?真的,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的…
…从少年,纠缠至今的你、我、他……
可是,现实的命运已经摆在眼前——有什么办法呢?
于彦章咬住嘴唇,向凝视自己的刘卫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一句话就一个承诺。他一定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这是刘卫的孩子。
……正确的说,是自己和刘卫的孩子。
这时,已经黎明时分。绯红的朝霞的光从浴室窗外投射进来。
浴室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两人都吓了一跳!
然后是汤宏压低的嗓音。“喂!颜彰!你在这里面吗!该走了哦!不然被组长发现我会死得很惨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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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陷入胶着状态。可是这样以为的似乎只有孟恽一个人。
在侦缉小组的其他队员看来,案情几乎已经非常明了。——汤森和刘妻私通,因妒成恨的刘卫因
而囚禁并杀害汤森,然后再杀了自己妻子逃跑。
这样解释,无论是从作案动机或者是发案现场遗留的线索上来看都非常自然和吻合。
基本上,侦缉小组是准备结束此案了。——现在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通缉畏罪潜逃的凶犯刘卫。
一桩杀人案又已落实,侦缉小组的队员们都又轻松起来。
就好象今天,虽然是个不晴不雨的阴天,天上抹着些暧昧糊涂的灰色云彩,让人看了心里不顶痛
快,可是并没有影响办公室里一干侦缉队员的愉快心情。
他们大声地说笑着,年轻的男队员们还得意地讲一点黄色笑话,让仅又两个的女队员只好羞红着
脸,骂一声“不要脸的臭男人”然后躲到另一边去。
而这些热闹的队员当中,只有孟恽默默无语的独自坐在一边。不象其他队员那样有无事一身轻的
感觉,他,心情疑惑而又沉重。
对。——无论从动机还是现场上看,说刘卫是凶手都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床头遗留的那一大滩血,经dna化验也已经证明确实完全符合刘卫的血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孟恽就是心里不塌实。
作为警察,义务和职责就是将破坏社会安全,危害人民生命的凶犯们绳之以法,而对一切无辜的
无罪的人们还以清白。
遗漏了真正了凶手,或者抓错了无辜的良民,这是身为警察的最大的耻辱!
孟恽倒也不是认为刘卫是清白的。——他是有罪的这点应该没错。
只是,孟恽还是疑惑,涉及进这桩案件的真的只有刘卫、汤森、刘妻三个人了吗?真的没有其他
人了吗?
他很自然地想起,自己第一次到案发现场去时——刘卫那间阴暗、潮湿、后来又闪耀着血腥气息
的地下室里,所体验到的那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在汤森的尸体、凶犯刘卫逃窜的身影、第二
被害人刘妻、三个人之间,还应该有一个人的——轻微的痛苦的气息——
当时的感觉是那般鲜明那般真实!仿佛那个人,那个不知名的人当时就在自己耳畔呻吟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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