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让他得以成为沃森先生的‘专属’治疗师。”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想着,突然听到叶接着道:“约翰,最近麻烦你了。”
我的心剧烈地一跳,不用过多说明,我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也是红树叶的一员,帮你解决麻烦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微微蹙着眉,黑亮的眼眸直视着我,不是非常确定:“约翰,你是不是……”
我有些紧张,我有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对我们的关系至关重要。他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我对他是怎么样的感情,但我又怕他说出什么让我们的关系产生裂缝的话。
他如果拒绝我,我该怎么办呢?
可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竟然响了。
他看了我一眼,因为离电话比较近,所以顺手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哪位?”
我看到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简直比出门踩到狗屎还要糟糕,这让我不禁非常好奇电话那头是谁。
他简单地应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
有十几秒,他就这么维持着那个姿势,低着头,看着电话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有些不安地走近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担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紧紧捏着,接着抬起头。
“约翰,我的父亲去世了。”
我微微张大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让我如此震惊的,不是他的父亲去世了这件事,而是他的父亲竟然之前都在世这件事!
两年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有联系,一次也没有。
11.发音
每个人都会有父母,但在我的想象中,叶的父母一定在他小时候就离异或者去世了,更糟糕点,他可能从小就是个孤儿。我会这么想完全情有可原,每年的圣诞都是我和他两个人过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给亲人打过电话,也从来没有收到过署名他父母寄来的生日礼物。
他就像个独行侠,孑然一身。而突然之间,这个孤单英雄竟然冒出来一个父亲,出现的同时,既是他的死讯。我一时搞不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叶。
如果我有一个父亲长久不跟我联系,某一天我知道他死了,我也会很难过的吧——如果我有的话。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音。我披了一件衣服下楼,看到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透出一点昏黄的灯光。
我小心地推开门,房间里很乱,书被扔的到处都是,电子壁炉前的地毯上散落着一些酒杯残骸,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龙舌兰的味道
“睡不着吗?”我走到沙发前坐下,“你可以和我说说话,随便什么都行。”
他坐在离我不远处一言不发,眼神空茫地注视着壁炉里虚拟的火焰,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以为他不愿意跟我说他的私事,心里有些失落。
“我们彼此仇恨。十几岁的时候,我几乎天天咒他去死,但是现在他真的死了,我反而有些难受。太突然了。”
我看向他,发现他垂着眼睛,视线仍然不知道落在哪一点上。
“这就是父子天性。”
他那个时候该是多么可爱的少年啊!只要一想到他十几岁时青涩粉`嫩的样子,我就要控制不住想入非非了。
纤细的四肢、瓷白的肌肤、还有乌黑顺滑的头发,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但是如果是叶,我一定会忍不住对他伸出罪恶之手吧。
“父子天性?”他终于转过头看向我,漆黑的眼里满是嘲讽,“我从来不知道正常的父子相处该是什么样的。我的母亲是他的情`妇,所以我其实是个私生子,我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大学后就彻底和他断了关系。你会看不起我吗?”
我向他靠近了一点,正色道:“当然不会,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他可是个有着绕口中文名的混血治疗师,就算他的身世离奇得就跟一样,配上他的职业又能有多不可思议?对我来说这样反而合情合理些。
“约翰,你真是个好人。”他的目光柔了下来,缓缓挨近我,
“非常感谢你能够陪我一起去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他的睫毛可真长,有一瞬我产生错觉,似乎它们轻轻扇动,就能带动一阵气流。
“我们是朋友,你不用这样客气。”鼻端是他身上淡淡的龙舌兰的味道,多吸几口我恐怕也会醉。
“是的,我们是朋友。”他说话都是慢吞吞的,行为也和往常不符。但就算知道他做这些可能毫无意识,当他抱住我时,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还是激动得呼吸都要忘了。
“叶是我母亲的姓……”他软软地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你能叫我行止吗?”
这可太考验我的语言天赋了。不过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尝试。
“x”报着多占一分便宜是一分的心理,我回抱住他,轻轻顺着他的后背,感觉自己正在安抚一只大猫。
“不对!”他不满地挣扎着直起身,用手捧住我的脸,执拗地矫正我的发音,“跟我念——止。”
“……zi?”
“不对不对,舌头要往上翘!”
又试了几次,可我就是发不出他名字的那个音。我并不是个好学生,上学的时候我从来完成不了老师布置的作业。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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