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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陵浮浮沉沉地在黑暗中挣扎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是求生意志太强还是怎么了,还是醒了过来。
伤太重,让他没法动弹,这时候才知道傅西流走了,景儿病重,解君薄……被关在大牢底,说是有弑君之嫌。
宇文陵赶紧让人放出来,解君薄见了他马上屈膝一跪,“臣有罪,臣没有保护好陛下。”
宇文陵赶紧摆手让他起来,“快别说了,定川怎么样了?”
解君薄内疚道:“谭落诗登基……陛下还要多久才能下床?”
“朕随时可以……”宇文陵死咬着牙,伤口又崩开渗血,“到底怎样了?”
解君薄这才道:“您昏迷了近十天,定川已经向这边进发了。主将司无情刚猛无比,以一敌百,副将也是横杀出来的女将军,名叫唐影。最后领导的是御驾亲征的谭落诗……”
宇文陵也不知道是伤口痛还是哪里痛,只是发出一串苦笑,“他就这么想亲手杀我吗?”
解君薄拜了一拜道:“陛下,恕臣失礼,臣以为现在……还是暂时回南部吧,等陛下身体恢复再回。”
宇文陵颤巍巍地坐起,命令道:“给朕拿一柄新的战枪,他以为我站不起来了,我偏偏不能让他……”
“陛下……”
“太尉,朕也是军人!”
宇文陵紧握住发着银光的□□,眼里似乎回到了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握着手中战枪时的热血上涌。
“大文军魂永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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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落诗静静地站在高坡上,俯视着“婆河州”三个萧索的大字,眼底跃跃的火光似乎看到了皇城深处的衰败,亦或是想起在那里两个月屈辱的时光,山风猎猎,吹乱了他的长发。
青丝掩不住倾城容颜,谭落诗抿嘴笑笑,没有勾引司无情时候的撒娇,也没有戏谑玩笑时的嘲弄,他眼神太深,藏住了一切情绪。
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后终于听到他发出一声叹息,“战鼓敲,莫问何原,自古家国难两全。”
“落诗哥哥!”
谭落诗蓦然回眸,对着远处的小姑娘温和地笑了笑,“北方的天很冷,不要乱跑了,影妹。”
说完自然地拉过她手,十指相握,没有一点不自然。
唐影才有点脸红,但一触及他冰冷的手指就心疼得滴血,指责道:“你还说我,你明明畏寒,为什么不多穿点?!”
谭落诗莞尔一笑,“说得是啊,明明冷为何不穿?明明该死的人,为何还活着?”
唐影吓到了,连忙搂住他的腰含泪道:“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看到你痛苦,我比你还难受……”
谭落诗摸摸她的头笑而不语,领着她回了刚扎下的大营,司无情见了他们亲亲我我的情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淡淡道:“陛下,一切准备就绪,今夜就能动手了。”
谭落诗这才放开唐影的手,对着她温声道:“今夜开战,朕要讨回失去的一切,朕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若是出了一点差错,朕该怎么向世伯交代啊?”
唐影眼里波光颤动,坚定道:“落诗哥哥,甲乙北三营交给我了!我定生擒宇文陵,为你报仇!”
谭落诗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柔声道:“影儿,此战结束后,朕便娶你为后,你将是大文第三位将军皇后。”
唐影屈膝一跪,咬唇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谭落诗又嘱咐了她几句才让她下去,营帐里就只剩下他和司无情了,司无情淡淡道:“臣请求攻城。”
“无情这战暂时待命吧,朕想亲自领导。”
“理由。”
“报仇岂能假他人之手。”
“不够。”
谭落诗笑笑,“强弩之末,何需无情动手。”
司无情转身离开,谭落诗又唤他,“你去哪?”
“等。”
“无情……”
“那就别让我失望。”
司无情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谭落诗一个人皱眉思索,“景儿,阿陵,寒卿,定川,五年前?原来如此!……还好为时不晚!”
谭落诗去找傅西流的时候这个弱书生已经因为不耐寒缩在最里面,谭落诗抿嘴戏谑地笑道:“先生是什么人,可是我大文未来的丞相啊,不觉得该好好锻炼身体吗?”
“陛下……请不要闹了。”
“好吧,朕不闹了,丞相帮朕办两件事。”
“陛下看小生还能动弹吗?”
“那就爬过去。”谭落诗轻描淡写地命令,“此事关乎你心上人的生死,可别怪朕狠心了。”
傅西流叹气,“那小生只好爬过去了。”
谭落诗这才笑吟吟道:“先生这是能者多劳啊!谁叫朕身边只有你一个亲信呢。”
傅西流不想说话了,心想能不能让人好好打个酱油了?
你这有司无情,有唐影,你自己就是个大杀器。那边宇文陵卧病,景寄云就剩一口气,解君薄虽然是个剑圣也没法力挽狂澜,就非得拖上我吗?!
谭落诗嘱托完叹了一口气道:“朕不敢再次招惹寒卿了,所以这件事就由先生经手吧。”
“……唉,小生定不负陛下托付。”
谭落诗又脱下自己的貂裘外衣披到他身上柔声道:“先生还要注意身体。”
一个棒子一个甜枣,乐此不疲,小皇帝御人有术,傅西流除了叹气说不出别的话了。
就在今夜,原以为已经抛弃了大文的君王终于回来了,如同从天而降,三十万精兵包围了全城。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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