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从背后给你一刀,想必你现在不会太好受。」
「是臣疏忽了。」萧紫和恭声道,无法告诉他自己的回忆与想念。若不是这人,他又怎会如此没有警觉?
凤毓真眼中锋芒一闪,盯着他道:「听到我要死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萧紫和抬头看他。眼前男人神情虽然懒散,但精神很好,俊逸的脸庞甚至比往常更为慑人,一点也看不出重病的样子。
他心中一叹,「你果然是骗我的。」
凤毓真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萧紫和直觉地想要后退,却被他拉住。
「你再动一步试试!」黝黑眼眸里魄力无限,让萧紫和顿时不敢反抗。
「若不骗你,你会回来见我吗?听说我重病,即使有被骗的可能,你还是回来了,紫和,我很高兴。」凤毓真目光灼灼。
「皇上既然无碍,又为何连续多日不上朝,惹得朝中人心惶惶?为的恐怕不止骗紫和回来这么简单吧。」他淡淡道。
凤毓真笑了笑,「果然这世上还是你最了解我。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但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紫和,你也暂时不能走了。」
他的话让萧紫和微微一惊,「皇上,如非必要,还是让紫和离开吧,北疆需要人驻守。」
「比起北疆,更需要你的人是我。」凤毓真迫近他,一使力,再度将他扯向自己怀中,牢牢抱住。
「皇上!」萧紫和抗拒着。他不信这人是如此不顾大局之人,不会只为了让他留在身边而做出这些举动。
但现在凤毓真强势的表态,却让他心慌了。
「皇上不可如此,臣说过……」
他还想说话,凤毓真却倏然吻上他的唇,萧紫和脑中轰然一震,顿时空白,等到他强力挣开对方箝制时,那人早已经偷香成功。
抚着自己的嘴唇,凤毓真笑意盎然地看着他,「叫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叫我皇上。」
萧紫和退开一大步,躬身跪下,「君臣有别,请皇上不要戏弄微臣。皇上若因为自己的计划需要微臣暂时不回北疆,臣会遵旨,但一定有期限。」
他抬头,清冷的眼望向眼前人。
「那好,我会安排你住的地方,还有,你的行踪需要保密。」凤毓真淡淡地说。
「臣遵旨。」说罢,萧紫和立即转身离开,生怕又给人可乘之机。
看着他的背影,凤毓真轻轻一叹,「紫和,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再走一次吗?」
萧紫和被安排在清幽僻静的幽怀宫,少时这里曾是他和凤毓真读书的地方,但已荒弃许久,现在又住进来,心头莫名有些感慨。
房间已被仔细打扫过,用的东西也一应俱全,布置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看得出凤毓真的用心。萧紫和不禁轻轻一叹。
傍晚时分,他换了便服,沿着幽怀宫外的庭院散步。这里是宫中深处,与其他宫殿有段距离,照理说不会有人迹,所以在听到簌簌声响时,不免生起警戒。
毓真既要他保密行踪,那么必定下过不许靠近这里的命令,谁又会来呢?
来者的脚步声有些凌乱,没有隐匿的意思,萧紫和藏身树上,透过树隙,发现走来的是一位黑发散乱的妇人。
贤妃?
他怔了怔,慢慢忆起这位先王的妃子来。
她是毓真的母妃,但是不知犯了什么错,在毓真五岁那年便被先王关进冷宫,之后一直传说她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尽说些胡话,而后在某一年,她突然被人毒哑。
景帝很快将事情压下,下毒的人并没有找到,事情也不了了之,不过她毕竟是太子的生母,在冷宫中衣食也算周全。
景帝曾警告毓真,不要去接近他的娘亲,所以小时候毓真一直说自己缺乏母爱,而长大之后,毓真慢慢了解母妃已疯的事实,虽会去冷宫看她,但是也无法谈话。
疯癫的贤妃对毓真并不亲近,反而会因他的接近而显出难受的模样,所以久而久之,毓真也不敢常去看她了。
他对贤妃还有印象。是因为记忆中,这位疯癫的娘娘曾经抱着他哭过。
不知为什么,她紧紧地抱住他,眼泪流个不停,都沾湿了他的衣襟。
在她的怀抱里,他感受不到恶意,而是有种类似母亲的温暖,这是他在自己冰冷的娘亲身上未曾体会过的。
只见衣衫乱七八糟、发丝披散的妇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萧紫和眼见她快跌倒,无法再视而不见,跃下树相扶。
「娘娘……」
受他扶持,贤妃微微抬头,茫然的眼望在他身上,眼神有些迷乱,容颜饱经风霜,已有很深的皱纹,看不出年轻时的美貌。萧紫和有点可怜她的境地。
贤妃愣愣地看他,忽然抓住他,冰冷的手掌抚过他脸颊,眼睛微睁,张嘴咿咿啊啊的发出几声嘶哑叫唤。
不明白她要说什么,但见她神色激动,好像快要昏倒的摸样,萧紫和想扶她先回幽怀宫休息,然而贤妃只是用力地抓着他,甚至连指甲都掐进他肉里,啊啊的嘶叫在这黄昏间听起来竟有几分恐怖。
他没有办法,只好伸手点了她的昏穴,让她平静,再将人扶进宫殿。
第二章
当凤毓真走进幽怀宫,却看到躺在床上的贤妃,着实吓了一跳,然而一回头,便看到他要找的那个人,正神色宁静地坐在窗边读着书卷。
夕阳的光线透进来,与室内点燃的灯火映在一起,在那张脸上交织出恬淡安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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